陆守弥还是有些后怕,还好自己还有些用处,硬是被从献王的船上拉了下来。 秋风刮过,陆守弥打了个哆嗦,那些信件新帝绝非是这几日才拿到的。莫非,这件事,他很早之前就在谋划了?也许,他早就知道帝位非他莫属?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献王一直以为启平帝的死,是简王的手笔。但简王一年前就死了,实在牵强。难道说,下毒的其实是新帝? 陆守弥看了眼身后森严的宫殿,然后缩着脖子,小跑着离开了…… 皇城换了主,这朝堂也要变天了。 留凤街是不能住了,但起居用品还在那里。用过午饭后,丹朱便回去收拾了。直至傍晚才回来,一同回的还有阿檀和虎将。 至于兰婆,丹朱自然不会放过,昨夜要不是她开门,刘昆也进不来。所以,回到留凤街的第一件事,便是拜托随行的护卫将兰婆扔到牙婆的院子里。丹朱也没向牙婆要钱,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将兰婆这个背主的玩意儿卖去做苦力。兰婆若不是好吃懒做,也不会轻易被收买,所以,丹朱觉着比起将她送去吃牢饭,送去做苦力才是惩罚。果然一听到要将她发卖到矿场等贫瘠之地去,兰婆立刻连爬带滚地抱住丹朱的小腿,哭嚎着说她以后一定改,一定不敢了。也许是前些年养尊处优惯了,丹朱一时间竟然挣脱不了。陪同她前来的护卫立刻上前,将兰婆一脚踹到院子的另一边。 丹朱掸了掸裙角,看也不看还在地上撒泼的兰婆,笑着和护卫说道:“官爷,麻烦您了,我们走吧。” 护卫点点头,跟在丹朱身后出了门。快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小声的说道:“那个,姑娘,我,我叫鲁贺……” 声音虽小,耳尖的丹朱还是听清楚了,“原来是鲁大哥啊!” 红晕满满爬上鲁贺的脸颊。然而丹朱却没注意到,正看着四周的街景,惩治了恶奴,心情也轻快了几分。 在县衙的沈尧娘却迎来了季华佩,也许是刘夫人觉得护卫敢拦着嬷嬷,却不会拦下季华佩。 若季华佩是与她没有什么交情的少奶奶,沈尧娘自然也不会见她。但昨夜若不是她,自己也难以脱身。而且相较于刘家人,季华佩还是值得相交的。 让宝哥儿与守在院子的护卫常白虹一同玩耍,沈尧娘将季华佩迎进了屋子。 “叨扰你了。”季华佩一脸歉意,不过这丝歉意很快便消失了,反而换上了狡黠的笑:“你与仪鸾司有交情,却还要求着我与我结盟,岂不是扮猪吃老虎?” “昨夜之前,我也不知会有仪鸾司的人前来寻我。”接着,沈尧娘便说了她先前与陈敏卿商量出来的说辞:“我父母早逝,自从加入沈家之后,我便于娘家断了联系。我夫君去世后,又搬来了闵安县,娘家那边的消息就知道得更少了。知道昨日陈大人来寻我,我才知道我表哥,我小舅舅的嫡子前些年中了进士,与陈大人同朝为官。虽然只是个七品小官,但与陈大人志趣相投,成了朋友。这次,他听说陈大人来江南公干,便托他给我带封家书。顺便接我去京城。” 季华佩闻言有些吃惊,“你要回京?” “表哥说外祖母想我了,又怜我一个人独居异乡,所以接我去京城。而且宝哥儿要启蒙了,去京城给他寻个良师也是好的。” 沈尧娘的话并没有说不通的地方,但季华佩总觉得有些怪异。好几年未曾联系的表哥突然联系表妹,还要将她接去京城?不过是个七品京官,在京都那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典个小院子就不错了。他们一家都不够住的,竟然还要把表妹和她儿子接过去?如果是因为感情深厚,那为什么前几年都没有联系?而且那位陈大人是仪鸾司从三品同知,就算与她表哥交情不浅,可以帮忙带封家书,但此刻还派了两个护卫守着她的院子,对她是不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