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蟾当空,把酒言欢,是何等优美的意境。可院落中把酒的两个人确实无限忧伤,他们面对的是无限期的分别。
“靇哥哥真的要散尽你这内院。”穆云起嘬一口问道。
司徒靇笑了笑道:“这不是以前答应过你的嘛。”
“我未敢当真。”着穆云起垂下眼眸。
司徒靇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道:“她们对我并非真心,我对她们也是各取所需,现在我没有用了,她们也都巴不得赶紧离我远远的。”
穆云起借着他的手蹭了蹭道:“我明白,只是云煊她。”
司徒靇收回手道:“穆云煊暂时还不能放,她的去留要等丞相的安排,她是棋子不可能像其他人那般想走就能走。”
穆云起叹了口气,拿起酒杯和司徒靇对碰一下道:“祖父那边我来想办法,靇哥哥只管写休书便是,这休书我暂代保管。”
司徒靇和她碰杯喝掉杯中酒。
穆云起抬头看了看空中的皓月问道:“乌拉王又是怎么回事?现在可是时候一?”
司徒靇一举杯喝掉了一整杯酒,手抚向旁边的锦盒,目光放空似在回忆过往,语气也变得悠长,“那是我在边关那两年的事情,那时的我一直想建立军功,摆脱穆家,呵呵。”
司徒靇苦笑地看向穆云起,“那时候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可笑,穆家岂是那么轻易能摆脱的。”
穆云起看着他笑不起来,这现在是他们两个共同的目的,穆云起轻轻地摇了摇头,司徒靇继续道:“在乌拉边境我连斩四名乌拉将领,威名震慑了乌拉王,乌拉王乔装打扮进入涪境内后偷袭我对我下毒,我顶着身体的不适仍然把他抓住了。”
着他又笑了笑道:“他那人也很奇怪,一国国主被人生擒还没有半分羞耻感,居然嬉皮笑脸地与我讨价还价。”
穆云起听了也不免莞尔一笑,“你就这么把他放了。”
司徒靇笑着叹了口气,“我被他骗了,我当时单纯地想,哪有一国国主是那副熊样的,肯定是个冒牌货,所以他给我解药我就把他放了。”
“真是假来假亦真,这饶心性非一般人所能及。”
“是啊,临走的时候他冲我笑着能低下头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穆云起睁大眼睛看着他,心中似乎有些明了,这次,皇帝对他如此发落,他不反抗并不代表他认栽。司徒靇看着她的眼神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只有你懂我。”
穆云起有些生气地扒拉开他的手,司徒靇也没介意,继续道:“后来我们见过几次面,也认真地聊过,我发现这个人真的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渐渐地我们成了忘年之交,后来多是书信往来,当然这些信不会到这里,都到了司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