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菁菁在他的目光下逐渐心虚，她缓步后退，剧烈地摇头：“我不信，你一定是害怕简兮在意，所以故意这么说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白天对你百般宠爱的人是我，但没有一点真心，都是逢场作戏罢了。至于夜里，那个人就更不是我了。”

杨菁菁不可置信的看着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后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不是你是谁？

那里是你的家，旁人怎么可能过去。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爱简兮么，让其他男人霸占她，你就是这么爱的？”

“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珍爱她。但你不是，你居心叵测，还是害了她的罪魁祸首，你觉得我会善待你吗？”

杨菁菁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她的眼睛非常空洞，声音也是飘忽不定：“所以晚上才从来不开灯，让我看不清你的脸？”

杨菁菁说完就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她的声音非常大，似乎说尽了这世间不可求之人，以及不可得之事。

她的哭声太凄厉了，像是野兽受了重伤，垂死之际，发出不甘的吼叫声。

许久后，她终于哭够了，脸色苍白的看着谭既明，声音飘忽不定：“所以这个孩子不是你的，那我能知道它的父亲是谁吗？”

谭既明摇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等我回去，我可以让人事部的人查，他是谭氏安保部的工作人员。”

杨菁菁又开始笑，笑声凄厉，沙哑难听。她冷冷看着谭既明，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人，让那么卑贱的人糟蹋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杨菁菁从身边一个男人手里抢过棒球棒，挥舞着跑过去，对着谭既明就是一顿打。

谭既明受了三下后，抢了她的棒球棒，狠狠摔在地上。冷声说：“我也许做得不够君子，所以受你三下，以后我不欠你，你也休想再打我！”

杨菁菁开始嚎啕大哭，像刚才一样，质问：“凭什么？你可以不要我，可以不爱我，为什么要糟蹋我！为什么！”

“你冒充我的妻子，我当时不知她是生是死。她是我的命，受一点伤我都不愿，更何况是这种痛苦？

我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有一张和她一样的脸，你以为我会怎么对你？

我告诉你，要比你现在痛苦不知多少倍！我已经做到了最大的善良，现在是她完好无损，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杨菁菁死死盯着简兮，利生说：“她有什么资格，她哪里如我了？除了这张脸，除了她会画画以外，她一无是处。

而且，她曾经和你弟弟发生过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我不好，她有能干净到哪去？

你嫌弃我，不如嫌弃她！因为她明明不是什么好货色，还要装出圣母的样子，我看了就想作呕！”

啪！

谭既明回手给了杨菁菁一巴掌，语气终于可见愤怒：“我不打女人，是因为没有女人这么大胆，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如你这般肮脏。

跟你演戏的那些日子，我有多痛苦，怕是你无法理解的。就像是你必须要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带在身上一样！”

杨菁菁忽然不说话了，也不笑了。她像个木偶人似的，戳在原地，半晌后，狠狠捂住了自己的脸。

脸疼得毛病又犯了，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可她真的忍不住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匕首在她脸上挖，一下接着一下。最后疼得厉害了，又像是好多人在一起挖。

“好疼啊，疼死我了，啊啊啊，我不要活了，不要了！”

陈九看着杨菁菁疯癫的样子也有点意外，当时医生告诉过他，杨菁菁的脸肯定会有后遗症，疼痛。

他没想到会疼得这么厉害，杨菁菁在他面前从来没提过。他以为是情况不严重，没想到竟是生不如死。

“去找医生来。”陈九皱眉道。

很快有医生过来，给杨菁菁打了一针，她就安静下来了。

医生走到陈九身边，态度恭敬：“九爷，给她打了止痛针。她这个情况，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九挥手示意医生下去，对杨菁菁说：“你离开吧，不要继续留在这里自取其辱。我不会放过谭既明，也算替你报仇了，你不需要再有执念。”

杨菁菁像是没听懂陈九的话一样，她呆滞地站在原地，一个字也不说，失魂落魄。

简兮发现，杨菁菁好像是疯了。她的眼睛没有焦距，里面都是红血丝，头发也是凌乱得厉害，形如疯婆子。

明知她是作恶多端，却不知怎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子心疼。她曾经也是个美好的姑娘，聒噪了些但不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