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想,在陈星宜身上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确实是没心没肺的,对于别人的排斥感觉不出。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她太聪明,在扮猪吃老虎。
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那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单凭她这张和自己有五六分相像的脸,简兮就觉得,陈星宜绝对不是简单的人。
回酒店的路上,简兮被车晃出了睡意,她靠在谭既明的肩头上,心里想的都是陈星宜这个人。
当初是她任面试官,同意陈星宜到集团上班的。现在回想起原因,是陈星宜懂得投其所好吧!
她开画廊那几年,性子被磨练得非常平和,能看出她意图的人很少,陈星宜应该做不到。
也许是她多想了,陈星宜性情如此,只是恰巧做了她喜欢的事。世上没有那么多坏人,她不应该有这么重的防备心。
“你是在担心陈星宜么?怕她图谋不轨?”谭既明随意握了简兮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话说得有点漫不经心。
“没有,我只是心里不太安宁,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没休息好的缘故吧!”
因为是在的士上,谭既明没有多说,等回了酒店,才对简兮说:“你觉得我算富有的么?”
简兮不知他怎么问这么个问题,没头没脑的,半天才说:“你是指你有钱,还是精神富有?”
“都有。”
“你有钱,精神上也有我和儿子,总体来说,你是个富有的人。”
“那不就得了,你还有什么好紧张、好纠结的?”
简兮被他说得越来越迷糊,不明白自己的紧张纠结,和他的富有有什么关系?
“我是个富有的人,而你是我的妻子。嫁夫随夫,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已经这么富有了,还愁什么?”
简兮摇头:“很多,有钱人的世界并不好过,总有很多困难是你想不到的。”
谭既明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在她细白的额角上亲了一下,说:“我就是有钱人,你想问什么尽管来。”
简兮想了半天,发现经谭既明这么一说,她好像茅塞顿开。
别人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只要她把百分百的努力分一小部分给画画,那她应该可以得到回报。
“我想好樱花可以怎么画了。”
“说说看。”
“老师跟我说过,画画的时候精力一定要集中。而且,他认为我可以画得更随意些。”
谭既明不懂,挑眉看着她,等她的解释。
“老师的意思是,我现在画画太过注重形式,反而失去了画本身应该有的意境。
毕竟画作多数都是用景物来反映画者的心情,太过重其形,就会让自己止步不前。”
“可是工笔画贵在工整,如果不注重外形,那应该会画的乱七八糟吧!”
简兮觉得好像也有道理,白龙甘苦口婆心给她讲的那些东西,转眼就被忘了个一干二净。
谭既明就是这样,可以轻松说服简兮。而且他说来说去,最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简兮由着自己的心意去画。
至于画的好不好,会不会得到其他人的认可,那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觉得简兮喜欢画画,画得开心就够了。其他人不认可又怎样,只要他的小妻子高兴,足够了。
简兮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太对,最后就说:“我一直在想怎么把樱花画得更逼真,更形像,现在才想到可以用别的东西来衬托。”
谭既明皱眉,他没太懂她的意思。
“就是我不单纯的画樱花,我可以画街边,骑自行车的男孩子从樱花树下路过,落英缤纷。”
好吧,谭既明承认,简兮真的是个妥妥的文艺青年。她描述的那幅场景,在她眼里应该是很美的,可他却不怎么能想象出来。
“我不为难你,你这个工科的脑子,让你想个几何图形还可以,其他的你也想不出来。”
谭既明感觉自己被深深的鄙视了,他只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风花雪月上,有思考美景的功夫,他更愿意思考企划案。
“除了几何图形,我思考的事情可多了。”
简兮不太友善地横了他一眼,语气有威胁之意:“那你说你能思考什么,我看你说的对不对。”
谭既明一头栽在沙发上,长短不愿起来了。他觉得让他说实话,简兮听了肯定不愿意,还不如不说。
“你怎么不说话了?”
“逛了这么久,你累不累,过来陪我睡会儿。”
简兮赤着脚上了沙发,轻手轻脚的走到谭既明肚子上,垂首笑眯眯地看着他。
简兮按照身高体重来说算是清瘦的,但她再轻巧也是个成年人,站在谭既明肚子上,他要非常小心,就怕不小心打破平衡。
简兮居高临下,气势也跟着嚣张起来。她慢慢挪动着脚,小声说:“谭既明,你好好跟我说,咱们家谁说了算。”
“你。”
“那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