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真是有意思,母亲昏迷不醒,性命攸关,你却丝毫不担心,一心只惦记着上官府告秦老板,难不成告倒了秦氏酒楼,你就能得到什么好处?竟比你娘的性命还重要?”
人堆里传出一道如黄鹂鸣叫般动听的声音,却是慕凉。
在场的人都默默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
哪有人不先管老娘的死活,反而转头去做别的事的?
“老子的事轮不到你个小娘们来管!”
王大毛被慕凉戳中了心思,登时免不得心虚,眼神闪躲了几下,只能用怒色来掩盖。
“我娘乃是被秦氏酒楼害得差点丧命,做儿子的,我要去为她讨个公道,难道不应该?”
“应该,当然应该。只不过,既然你是个孝子,是否应该以老人家的命为重呢?方才这位李大夫已经说了,令堂若是不跟他回去解毒,很可能会没命,你现在强行带走她,到时候她真毒发身亡了,你这个儿子跟亲手弑母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你,你骂谁禽兽呢?”王大毛大怒,恨恨地瞪着慕凉。
后者却扯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摊手说:“我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大哥莫要介意。可我方才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尽管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宁家少夫人,但她这话没说错,于是众人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是啊,先送你娘去医馆解毒吧,要是不及时救治丢了性命,你如何能安心?”
“说的是,给老人家解毒后再去告状不迟,事情总分轻重缓急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道。
慕凉紧盯着王大毛,见他脸都气红了,显然是不想管老婆婆的死活,却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执意去官府。
她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这个王大毛是有阴谋的。
“还是说,你之所以硬要现在去县衙,是赶着早点告倒秦氏酒楼,拿一笔赔偿金?这也难怪,毕竟令堂在酒楼中毒,秦老板为此负责,至少得赔偿千两白银呢,换了谁也会动心的,跟白花花的银子相比起来,自己老娘的命算什么?”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想为我娘出口气,何时贪图那点赔偿金了?”
王大毛咬牙切齿地看向慕凉,心中恨透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要不是这儿人多,他非打烂她的嘴不可。
围观者都变了脸色,开始用怪异的目光看王大毛。
“为了钱就不管娘的死活,真没人性。”
“这有什么稀奇的?还有人为了钱亲手杀父呢,人心难测啊。再说,一千两白银够用半辈子了,他还管老娘做什么?”
被人议论得如此不堪,王大毛几乎要炸毛,咬咬牙决定先放弃去县衙,送还在昏迷中的母亲去医馆。
眼看要离开时,一伙身着官服的人风风火火而来,是县衙来的衙役。
怎么回事?
县衙的人怎么来了?追书看zhuishuk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