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平看不见陈浮,也不用看见陈浮,这一招,太直白了,那扑面而来的杀意就是在告诉他,接招会死,不接招,陈道长会死。
沐山朋嘴上说按照老规矩来,其实还是他自己的行事风格,根本不计较谁输谁赢。
就看姜月平怎么选择了。
陈道长肯定不能死,姜月平也还没活够,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没有慢慢思考的时间了,姜月平迅速地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两根手指一夹,随手一扔。
只听见叮的一声,姜月平甩出去的铜钱立时掀起一阵狂风,搅得整个酒楼的座椅板凳全部翻倒在地,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陈浮不知道他的生死就在姜月平的一念之间,他只知道转着转着,头就晕了。
眨眼的功夫,陈浮忽然感觉没了束缚,一下没站稳,一头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
有些油腻,一点酱香,还有几根葱花。
陈浮抬头望去,原来是傻厨子接住了他。
傻厨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来到酒楼里面,怀里还多出来一个陈道长,他左手一只碗,右手一个碟,只是傻傻地笑着。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沐侯爷好久不见,怎么一进来就喊打喊杀,我们开门做生意,最怕遇到你这样的客人,还有,要是惊扰到了小姐怎么办?”
马寻秋在雁秋楼迎来送往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对进门的客人说过一声冷言冷语,店小二的工作就是要每天满面笑容地端茶倒水,今天他却拿着一把菜刀架在了沐山朋这个客人的脖子上面,脸上的表情更是冷淡至极。
沐山朋输了,他可没有以一敌三的本事,逃跑也很丢人,干脆转移话题道:“小姐在哪里,师父要我给她带一句话。”
马寻秋冷哼道:“小姐都离家出走了,老爷要是再想干预小姐的生活,那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沐山朋笑着安抚道:“我知道,小姐的脾气大,整天嚷嚷着要自由要一个人生活,但是师父就她一个独生女,她要是不想继承家业,方家底下那么多人,将来是不是都得饿死?”
马寻秋面对这种家产继承的问题,很是头大。
即便是老谋深算的姜月平,也拿这个问题没有办法,他们几个都只是方絮的扈从,哪里能对方家的大事小事提一点意见,无奈问道:“老爷说什么?”
沐山朋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师父说,要沐山朋和方絮择日成亲。”
“你臭不要脸!”马寻秋手上的菜刀锋利,只稍稍移动了分毫,就在沐山朋的脖子上划开了一条口子。
沐山朋本以为那把菜刀只是吓唬人的,根本不可能对一个炼体圆满的修士造成伤害,这一刀过来,他有点慌了:“有话好好说,一切好商量。”
马寻秋的耿直脾气好多年没发作了,叫骂道:“还商量什么,你个老不死的今年多少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我这就帮老爷清理门户,替小姐出口恶气!”
看来一味退让不行,沐山朋沉声道:“马寻秋,你别以为我好欺负!”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气势从雁秋楼屋顶压了下来,马寻秋,姜月平,陈浮他们几个纷纷抬头,发现释放出那股压迫感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吃着香蕉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