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抖,当稳定下来,林立才突然发现,那俊年竟变成了自己的师傅,乾道子。
只见他眼望虚空,神色古井无波,一幅得道高饶样子,“像我们师徒这类人,或许将这一式改为这般,更好。”
他身体在原地巍然不动,也不见他肢体有什么意动,但林立却突然觉察到有股刺人心魄的能量在动,剧烈地动!
不同于之前那俊男一式出,摄人心魄。师傅这一式,无声无色,看不到,摸不着,只有在出手后才能感受的到。
乾道子转过头来,眼色中略带些希冀,“你可看懂了?”
林立摇头如实回答,本以为师傅会觉得失望,却没想到,乾道子脸上笑容不改,“能觉察到,便是好事。当然,也明着你比他们想象中的还有好,也不愧是为师一眼便认定的弟子。”
乾道子的身影在林立心海中,慢慢消散。其出现的时间极短,但他所授之术却是极深。
竹窗前,竹床上,林立在凉风中睁开了眼。窗外林木深深,皎月如旧,却不知心中那白衣女子,此时怎样了?她一定在饱受折磨吧?
每想到此,林立心中便会生出急迫之感,这种感觉分外强烈,催促着他不断加速前进。
暗叹于心,收起那些与事实无补的残思破想,盘膝而坐,林立模仿那睡梦中的俊年,双手做出各种模样。
一时间,在他体内游走的无色气息,受到此法的影响,出现阵阵波动,欲随着这法门的运行而去,但让林立不解地是,自己之前所修的气息在短暂的波动之后,竟轻轻一震,似是摆脱了某种禁制般,非但没有走那俊年所运行的路线,连林立之前所运行的路线也进行了改变。
本来蔓延过林立全身的细经络之气,此刻全部收缩回主经络中,化繁为简,将那些阴阳两条主脉之外的旁枝细节全部斩掉,那无色之气流淌在阴阳主脉之间,速度竟愈发快速,隐隐中,散发出一种江河奔流的气势与声响。
在这无色之气的汇聚点,林立的丹田内,伴随着流速的增加,那本来蜗居在其下方底部的气团,竟开始慢慢向上蔓延开去。这一切的主导者林立,却是神色安详,静谧的脸上,无惊无喜,似是对这些变化全然不知,物我两忘。
竹床前的虚空,此时微微荡漾,一袭青衫的乾道子一步迈出,静立在林立床前。他注视着盘膝修行的林立,眸中有一点精光显现。
这精光将林立印入其中,便好像赤裸裸地窥探一般,此刻林立的周身在他面前再无一丝秘密,像是全部都能看透。
一眼之后,虚空再次荡漾,乾道子的身形也随之消失,再出现之时,已经是大殿之内。青衫在凉风中飘荡,“现如今所修像是之前曾推导过的葵花宝典?但这身子二十年的基础,却果真是千年之前的林家修行之法,他名林立,又是祖传这修行之法,必是林家后辈,是大师兄血脉传承的人。呵呵,大师兄啊!”
乾道子遥望皎月,似是从其内看到千年前,那英姿飒爽、名满下的书呆子,那般绝艳的修为,那般固执的想法,直到现在尤在眼前耳边,念念不忘。
“师弟,不要再想那些古灵精怪的法子了,听师傅的便好。”
“那师傅如果是错的呢?”
“你啊!师傅怎么会错呢?就算是错,那也是对的,听师傅的便好。”
“师兄,师傅真的错了!”
“师弟啊,听师傅的便好。”
“师兄,当年你不信我的话,现在我却要在你血脉传人身上,让你在上好好看着,师傅她,真的错了!”几缕碎发飞扬着,撒出花来,孤单的人在窗前,喃喃自语。
森寒的夜,在这月色中渐渐,过去了。这一夜,年主席往来奔波,隐藏在山丘各处的数十位如乾道子这般的人物,一一收下了早就协商好的关门弟子。
色放出光来,武道学院的门口来报到的人更多了,除了黄色肤色的人之外,有许多乘着航船远道而来的人类精英到来,昨尚还算宽敞的大门,在今一早便被挤得满满当当。
此时,在大门外的一侧,有一扛着大铁锤的姑娘,带着堆得如她那般高的行李,到了。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位身穿道服的道人,肩上把着一甚的包裹,满头大汗而来,只不过他人还未至,在众人见怪不怪的眼中,一柄赤红色的剑呼啸而来,从他脚下穿过,竟带着他飞起,直朝学院深处飞去了。
随后一头白眼吊睛老虎从院内跃过墙头,落在扛着大铁锤的姑娘身旁,一声大吼,四散的声波将众人震得东倒西歪,它虎脸上,却似是露出几分自得的笑意,不过它并没有逗留太久,长达三米多的虎尾横扫,将那姑娘连带着成堆的行李卷到背上,再次跃起,也径直向院内深处去了。
紧接着,又有几匹高大长着翅膀的骏马,披满了盔甲,停到几位身材极为高大壮硕的黄发男子前,将其载起,飞走了。
从昨下午起,之前的几幕便经常出现了。在门口做接引工作的几人,也仅是在刚开始稍显惊讶,暗自羡慕,随后便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