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昌平侯方向看一眼,宫翎安安静静跪着默不出声,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宫翎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是置身事外,还是另有谋划?
宫翎悄悄打了两个哈欠,冷眼看着他们闹,抬眼朝跪在前首的两人看去,又垂下头,大半夜的真是困死他了。
正当众人议论的不可开交之际,老太后拖着病体赶来,瞧见这一出,又是一阵眩晕,身后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才没有倒下。
“如今,皇帝已崩,理应令立新君。”
太后缓了一阵,绷着神色开口,她一话,底下的朝臣皆禁了声。
“皇帝并未留有遗诏,按照祖制,理应由太子登位。”
太后一句话,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靖王派仍有不少人想反对,却听靖王终于开了口。
他后退半步,俯身叩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棉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太子扶起身,轩辕靖咳了几声转过身。
大臣之间两两相望,随后皆俯身叩拜。
丰国公看着眼前的情形,越想越奇怪,为何料想中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靖王不是正在秘密招兵买马吗?
听闻皇上驾崩,顾淮舟坐在院子坐了很久,久到不知何时顾言卿来了都不知道。
“父亲。”
他回头看见她,拧紧的眉头松散开,“卿卿来了,快坐吧。”
顾言卿走过去,担心的看了他两眼,望着院中玉兰,没有话。
他倒了杯热茶推过去,“怎的你一人来了?慕儿颜儿呢?”
“她们都在家,我今日特地来看看父亲。”
顾淮舟婆娑手中的茶杯停下,“卿卿,这院中的玉兰也长起来了,丰国公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要心他。”
“我知道了。”
轩辕痕登基后,一直忙着处理朝中事务以及先皇的事,对靖王的处置倒是耐人寻味,至今已过一个月,连半句话都没。
“国公,下官听,先皇仙逝之际,皇上和靖王同时在场,你这里面会不会……”
丰国公放下茶杯冷笑一声,“怎么?你以为这里面有诈?”
叶闻不再话。
“就算有诈,还能炸谁?”
瞧他一脸担忧的样子,丰国公满脸不屑,“你别担心,如今正是轩辕痕头疼之际,他以为这个皇上真那么好当不成?”
完咳了两声。
“国公这是怎么了?”
他摆摆手不甚在意,不过是前些日子着了凉,过两日就好了。
等叶闻离开,他写了份信交给屋内的人,“速将此信送去沧澜,咳咳咳。”
那人郑重接下信,瞬间消失。
丰国公的咳疾是越来越重,总是不见好,整日咳着。
今日气晴好,苏玺难得出了院子,看见端着盅蛊往书房走去的侍女正好拦住了她的去处。
“这盅蛊里是什么?”
侍女瞧见他俯身行礼,回了一句是给老爷熬好的药,苏玺打开看了一下,只看了一眼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