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出了学府慕莲儿胸腔里的屈辱恨意仍在剧烈翻腾着。
那些鄙夷奚落的目光仿佛尖针一样,不断扎入她脑海里逼得她歇斯底里想要尖叫怨恨疯一样地攀升。
更重要的是出事之后,师兄一直没找过她难道连师兄也
慕莲儿豁然顿住脚步,死死攥住魏兰芳的手腕,狰狞得如同陷入疯魔。
“娘,我忍不了了,我要杀了她!”
“莲儿!”
魏兰芳陡然一惊连忙趁慕鸿未察觉之前迅速将她拉至角落,“莲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给娘看看!”
然而慕莲儿看到她担忧着上下打量自己的神情眼神越发怨愤。
“娘,她毁了我你没看到么!现在人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连师兄都不理我了!”
“你说什么胡话!”
魏兰芳被她这陡然拔高的音量一吓连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劝。
“这还在外面呢要让别人听见怎么办,你听娘的,这段时间就先忍着点娘自有办法整治她!”
说着,她侧过身,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
慕莲儿听着她压低的话语,一时有些犹豫:“真的?可是她现在根本就变了个人似的,哪有那么好糊弄。”
“别管她变什么样,你只管跟以前那般就行了,娘还会害你么。”
魏兰芳好说歹说,终于劝住了她想要亲自动手的念头。
等回想起这两天的事,魏兰芳面色一顿,话音变得探究起来。
“莲儿,你前些日子在我这拿了那么多元石,到底做了什么?”
“”
慕莲儿神色一僵,略微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
“没,没什么,最近三元阁不是要开启了么,我都用去打点了。”
“三元阁,那敢情好。”
魏兰芳眼前一亮,忍不住露出笑意。
“还是我儿聪颖,以你的天资,入阁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看那个贱丫头还怎么跟你比。”
慕莲儿心不在焉地应着,想起还没跟师兄见上面,连忙给他发了个传音。
而傅府里,傅宸半跪于地面,面色一派沉晦。
头顶的声音尖利刺耳: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殿下要你等有何用?”
“”
傅宸紧攥起拳,“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行了,这件事日后自有其它人负责,你若真想为殿下排忧解难”
眼前那抹宦官衣袍摆动,蓦然落下一纸密函,“现下正是关键时候,能不能进入禁卫,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说完,来人沉沉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形逐渐隐去。
傅宸垂首恭送,眼神却看着手底的密函,深深划过一抹厉意。
半个时辰后,一具尸体被匆忙运出傅府,随意扔到荒野里。
寒风习习,白布悄然滑落,露出里面刻满斑驳伤痕的青白臂膀
主院,蒋文英诧然听闻儿子那边又抬出去一人,心神跳了跳,连忙疾步赶过去。
“儿啊,你伤还未好,怎么又”
她推门而入,左右打量,见他气色虚白,顿时又是一阵心疼。
只是,这份心疼在听闻他这边又要上交数万元石后,顿时转为惊震诧然。
“十万上品元石?!咱们先前不是已经拿出去一批了么,这一时半会娘上哪给你找去!”
蒋文英颤声说着,手底绞着帕巾,急得来回走动。
连城人都道她傅家生了个好儿子,年少成名,接连出入帝族皇府。
可无人知道,这份荣耀背后要付出多少财力物力,这些年,光是为那位做事,他们傅家家底就掏空了一半,就这样也才勉强拿到个禁卫预备名额而已。
如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一下又张这么大口,这让她傅家去哪找
她神思絮乱地想着,想到他那个不着调的爹,面色一时又差了几分。
但到底心疼儿子,蒋文英思忖半晌,忙柔声安慰:“儿啊,这事不急,你先养好身体要紧,其余的,娘自有办法。”
傅宸本想推拒,但想到这些日子遭遇的一切,他攥了攥拳,没再选择拒绝。
出了傅府,傅宸面色已经恢复平日的温雅和缓,一路缓步往学府而行。
临拐弯,街口里忽然仓惶地冲过来一道身影,重重撞到了他身上。
傅宸看着那道窈窕身影陡然撞入胸膛,心底闪过一抹嘲意,面上仍温和地扶着人:“姑娘,没事吧?”
“啊对,对不起”
来人惊慌抬首,看到他模样后略微一怔,“公子?”
“钰儿?”
傅宸看到那似曾相识的脸,心神蓦然顿住。
事故后,实训课一时停了大半。
慕莲儿告假数日,低调地回了学府,异常安静。
而那日故去的二人,则被通告称死于心疾,所有议论声被压了下来,一切似乎都恢复了风平浪静。
江童想起这些,仍忍不住好奇:“感觉还是不对劲,怎么同样的事,你们关的都不是一个地方,该不会是有人故意针对你们吧?”
“也许吧。”
慕凌神色淡淡。
先前池郁忽然被放出来,事情也随之压下去,明显没那么简单。
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他不说,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正出神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