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公介绍完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人准备开席,大家一起移步到饭厅,并让云长生坐在自己身边。
面对一群眼神怪异的陌生人,云长生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听从许国公安排,像个木偶似的,一举一动完全随着许国公。
云长生看着桌子上的银碗银筷,一盘盘端上来的精美散发诱人香味的佳肴,顿时两眼冒光。
居于荒野十八年,云长生真是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嘴里早淡出个鸟,先过个嘴瘾吃顿好的再说。
许国公看眼同桌的几个儿子,“今天不饮酒,一会儿我有事宣布。”
宴席上的气氛非常古怪,没有一个人说话,俱都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只有碗盘碰撞的一点轻响。
只有云长生自己一个人,完全是享受美食的状态,山珍海味各种精美的饭食,吃的他眉眼弯弯,高兴的几乎忘记身在何处。
国公府众人在这种沉默又压抑的氛围中吃完饭,随着许国公又移步返回刚才的大厅。
许国公端起茶杯喝了几口,随即开口惊诧众人,“宣布一件事,这是我给长峰定的媳妇儿,他过来完婚。”
“哗。”
许国公这句话顿时惹起轩然大波,屋子里的人全部被惊住,一个个把眼神重新落在云长生身上。
姿态闲适眉目如画,大大的杏眼一团稚气,乖巧的坐在那里,倒是个优雅俊美少年。
只是瞥见他那身衣服,让诸人眼神透出惊疑,不敢相信许国公刚才说的话。
粗布麻衣不堪入目,特别是身上还带着几块丑陋的补丁,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穷小子。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嫡长孙媳妇儿?
众人一想到让这样的人,嫁入国公府为未来主母一级的人物,他们就觉得没有颜面出去见人。
还有,这是个男人,男人呀!
怎么能当正妻,岂不是让京都里的人,各大世家权贵笑话掉大牙,他们府里人以后怎么出门,怎么去面对众人。
“国公爷。”
国公夫人第一个开口,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能随意给长峰定下亲事。”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国公一眼打断,那锋利的眼神刺的杨氏一下子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许国公看着一大家子人,眉头紧蹙脸色严肃的像是与敌军交战,“只是通知你们一声,这亲事多年以前就已经定下,绝不会取消。”
云长生乖乖的坐在一旁,迎接众人眼神洗礼,轻视、挑剔、不满,还有好奇或是漠视掺杂其中。
许国公家人看他一如既往的冷硬决绝,一时都被镇住,特别是国公夫人杨氏,脸上青白交加堪称变脸一样难看。
屋子里安静,十分安静,云长生却是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果然,在许国公放下茶碗,刚要表示此次家宴结束的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端庄秀美的中年女人站起身。
她手里的绣帕攥的紧紧的已经搅在一起,眼里满是坚定的说:“父亲,儿媳不同意。”
她说完这话像是突然放松了下来,已经张口表达自己意见,索性不再紧张害怕。
“长峰是嫡长孙,怎么能娶男妻。”
钱氏满腹不甘,她儿子为什么要娶男妻让人笑话,还是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穷小子。
“我们国公府若是这么做了,在京都将是个笑话,以后府里人怎么出门,其他孩子怎么嫁娶?”
钱氏不敢一直与许国公对视,她说到这里时转头看向云长生,“国公府嫡长孙的媳妇儿,不但要知书达理娴熟持家,更是要诞下子嗣。”
钱氏轻蔑的看眼云长生,“国公府大门不是任何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家世、人品和样貌俱都要万里挑一。”
“啧。”云长生看着战火顷刻间烧到自己身上,他迎着钱氏不屑的目光摸摸自己脸,真诚的说道:“其实,我长的还可以。”
云长生说着又转向许国公,“国公爷戎马一生,位尊人贵,自然是一字千金,重承诺守信义之人。”
“我爷爷也是诚信为本,受千万人敬重,作为他的孙儿自然不能丢他老人家的脸,不能做出悔婚之事。”
云长生挺直脊背,瞬间豪气万丈,“大丈夫顶天立地,必做诚信守义之人。为了国公府着想,我求娶嫡长孙好了。”
他眼里透过一丝狡黠,笑眯眯的看着钱氏说道:“高门娶妇低门嫁女,嫡长孙出嫁一举多得,不会再让府上为难。”
“你,你怎么敢?”
钱氏惊愕、愤怒的眼神,像似要把云长生生吞活削了一般,“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因为。”云长生一脸骄傲的说:“我有山有水有田地,我这些资本不会辱没你们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