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代德拉门公爵杰尼杰斯帕是古斯塔夫十三世的堂弟，”蔻蔻一边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像是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换句话说，他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德拉门公爵杰尼杰斯帕二世，他是如今那个留空王位的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杨铭愣了愣，在来哥白尼的路上蔻蔻有再次跟他谈过最近斯堪的纳维亚王国内部的情况。他记得先进工业技术集团介入力量并进行支持的，是一个拥有哈马尔子爵爵位的年轻人，虽然从地位上看来，似乎对那一票身为公爵与伯爵的竞争者们没什么威胁，但有传言说哈马尔子爵其实是古斯塔夫十三世与一位女禁卫的私生子。

“很幸运，这位德拉门公爵并非我们的盟友，所以如果你想要搅黄这场婚事的话，无论是从集团还是个人角度我都是非常支持的。”蔻蔻摊了摊手，“只不过这位公爵显然用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条件打动了那位著名的偏振力场学之父，如果你想要介入这件事情中，我建议你考虑好你将会不得不面对的风险。”

“我知道了。”杨铭点了点头，心里也开始盘算起自己现在有什么拿得出手力量来，他可不是个容易向现实服输的男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冒险只身一人来到跟西格尔克莱因谈判，也就更不可能有机会与他心爱的雪儿在那次航班的经济舱中邂逅。

“好好准备吧，杨。”蔻蔻微笑着点燃了一支香烟，“虽说这是一条根本不可能回头的道路，但至少你的时间还足够，北欧贵族的新娘会在嫁人之前进行长达6个月的新婚修行，而且这可是一次为王和谐选造势的政治联姻，结婚双方不会默默无闻地成为夫妻，如果你愿意的话，客串一次塞尔维亚的普林西普注也是有机会的。”

把有些不放心温妮送回酒店后，杨铭就跟着蔻蔻返回了己方驻地，作为本次会议的旁听方，他们可没机会跟奥尔巴尼总统夫妇住在一座酒店内，由于参会人员本身也不多，先进工业技术集团只在距离会议召开场所不远的富人居住区里租下了三座别墅。

“怎么，感觉心灰意冷了？”回驻地的路上，看着身边眉头紧皱沉默寡言的杨铭，蔻蔻有些挑逗地贴近他的身体，而后凑在他耳边问道。

“怎么可能呢，”杨铭瞥了一眼这个贴在他身上的女人，丝毫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应该使用什么样的方法更好一些。”

“嗯？你是说你已经有想法了？而且还不止一个？”蔻蔻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你到底清不清楚你正在准备做什么？”

“我很清楚，无非是从一个斯堪的纳维亚的实权贵族手中，拿走他更进一步的希望罢了。”杨铭笑了笑，这次联姻被德拉门公爵视为一场重要的力量展示与政治大秀，一旦因为某些原因失败，无异于公开挑衅他的权威，而如果公爵大人无法妥善地处理这次失败的政治秀，那王位于他来说基本上就没啥希望了。

“你这是在要他的命，杨！”蔻蔻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用手转过杨铭的脸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是否知道杰尼杰斯帕二世同样是斯堪的纳维亚王国的陆军元帅之一，他掌握着你我都无法正面对抗的国家暴力，一旦出了疏漏，你知道你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吗？”

“这是不可能吓倒我的，蔻蔻小姐，”杨铭轻轻将女孩纤细的手掌从他的脸颊上摘下来，他肆意地微笑着，像个从来都没有忧虑的孩子那样微笑着，“或许你该相信我的能力，我们才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朋友，不是吗？”

“现在就让我们先好好地参加这次会议吧。”杨铭透过车窗玻璃看向市中心的方向，轻声说道，“之后，我会让那位公爵老爷明白，时代已经改变了这个事实。”

他们乘坐的汽车快速驶过黄昏下的城区，就在车子路过的街道旁，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台自动贩卖机的屏幕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一样闪烁了几下，随后彻底地熄灭了。

紧接着，屏幕重新亮了起来，两行绿色的字符跳跃着从深黑的背景中析出。

“ellpernius！”

“ghh”

注：塞尔维亚的普林西普，特指加夫里洛普林西普，萨拉热窝事件中刺杀了斐迪南大公夫妇的波斯尼亚青年学生，这次刺杀最终导致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成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