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地,原本准备竞选议长,而后自上而下在全范围内发动革命的西格尔克莱因此时只能暂时放弃他的想法,如果现在他就登上了议长宝座,看似是大权在握,但实际上什么忙都帮不了,反而会受到理事国方面更为严密的监视。
更何况如今评议会内还没有议长连任的先例,如果在他的任期内依旧找不到任何支持独立事业的突破口的话,那么他的政治生涯基本上就宣告结束了,黄道同盟党数十年的布局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再重新想办法在评议会内树立一个与克莱因作用类似的代表,很可能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在其作用了。当调整者们已经对理事国充斥生活方方面面的软暴政从被迫接受到日渐习惯,再想呼吁他们站起来反抗,为自己的独立自由而奋斗争取……那基本不可能。
奴性是很可怕的,一旦脖颈被拴上枷锁,变成奴隶,想要再重新觉醒为一个人,是难上加难的。
当然,这些仅仅是他的主观臆测而已,至于西格尔克莱因到底是什么人,还要等他试探一下身边的这位友人,看看他的反应再下结论。
两个人在14层的电梯门前等待着,最先开口的反倒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沉默的胡维安,只见他的眼底尽是八卦的神色,用一种非常好奇的口吻问道:“老杨,话说你是怎么跟这位大小姐搭上线的?”
“谁?”杨铭愣了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雪儿小姐?”
“哟,叫得还挺亲热啊!”胡维安用一种相当嫉妒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朋友,然后凑近过来神神秘秘地小声问道,“怎么,有奸和谐情啊?”
“去你妈的奸和谐情,”杨铭笑着轻轻打了一下胡维安,“普通朋友懂吗?我们俩是在来的航班上认识的,下了穿梭机就没再见过,到今天是第二次见面,哪有你说得那么快!”
“嘿,看你这话说得,还是心动吧?”胡维安一副“我都看透你了”的嘴脸,“无缘追断腿,有缘隔层纱,我看她对你感观不错,你还不赶紧借此机会趁热打铁?手慢了被其他的牲口给抢去,你就等着后悔地哭吧!”
“别吧……”杨铭样子有些麻爪地挠了挠后脑勺,“太主动了真得不会遭人反感吗?而且给人家一种我很轻浮的印象可就麻烦了。”
“啧啧,”胡维安过来人一样地搂了搂杨铭的肩膀,“先搞上床再奉子成婚,到时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管什么轻浮不轻浮?女人就是喜欢主动一点男人,你就放心听我的,准没错!”他完全把自家准岳丈的那套做法给搬了出来,似乎以此能够了解自己知道了却不敢这么做的心结。
“我怎么觉得这方法是你不敢做才怂恿我这么干的……我可不想这么做。”杨铭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那就凭你这条件,恐怕到死都娶不到雪儿诺姆这样的女孩儿,”胡维安同样撇了撇嘴,别过视线去掩饰自己念头被看透的心虚,不过嘴上还是继续说道,“你也别问我她是谁,要真想娶她,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先下手为强,你要真能有办法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的,最起码你少奋斗十辈子知道吗?”
“哦。”杨铭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样子,他有他自己的矜持,而且这“建议”也过于荒唐了,如何也没有接受的可能性。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叮!电梯到了。
“老杨,听哥一句劝,”胡维安一边揽着杨铭的肩膀走进电梯,一边像是劝说一般道,“雪儿诺姆这个女人,要么你就别抱这个念想,要么你就……”
“算了,”杨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目不斜视地看着面前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这次来可不光是为了探亲,还有件事得跟你说说……你这儿有没有什么能放心谈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