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登云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而是客观评论,既然你们不服气,那你们就论一论,咱们该怎么办?”
柳登云抛出这个问题,在座的十人立刻都收了声。打肯定是要打的,但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宽不过十米,长有三百米的石桥,对岸还有重兵把守,主将还是有虎将之称的郑凯,大家嘴上说着不要长他人志气,但心里都在暗暗打鼓,真的不好打啊。
柳登云看看分列左右的十位少将,面色如常,点了一个人道:“陈星将军,你说说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打。”
陈星直起身体道:“大帅,末将以为,强攻不可取,莫如火攻。”
“火攻?如何用火?”
“将引火之物做成球,推到敌人阵前,然后点燃。”
柳登云道:“嗯,此计可行,你们讨论一下,拿个具体的行动方案出来。”
黄河大桥。
魏青坐在地上,头上裹着绷带,身上的军装被血染出一片一片的血斑,身边一个士兵正在给他包扎,魏青铁青着脸,一拳砸在身边的地上,拳头上又添了一道伤口。
“妈的。”魏青气呼呼地道,“来人,传令集合,准备进攻。”
郑凯抱着一把枪,靠坐在工事上,嘴里吹着口哨,身边的士兵们听着口哨声,浑然忘却了这是硝烟弥漫的战场。
“将军,敌人又发起进攻了。”一个士兵大声喊道。
“准备战斗。”郑凯大喊一声,抱着枪爬到工事上,举起望远镜看着桥上。
魏青首当其冲,带着五百士兵冲上石桥,嗷嗷叫着,一边开枪狂冲。
“开枪。”郑来大喊一声,举枪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射向冲来的魏青。
魏青回头喊了一嗓子,刚转过头,迎面就看到一颗子弹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痕迹,向自己射来,想要闪身躲开,但还是慢了一步,子弹飞旋着射入魏青额头,发出噗的一声,魏青仰面倒地,一股血柱从子弹射出的血洞里喷出。
“将军。”一旁的士兵将魏青的尸体抬起,大喊一声,“撤。”
五百士兵又丢下几十具尸体,迅速败退回去。
“什么?魏青阵亡了。”听到士兵的报告,柳登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大帐外走去,“魏青在哪儿?”
大帐外,四个士兵抬着担架,担架上一个人全身被白布蒙着,柳登云走过去将白布揭开,露出魏青的脸,柳登云看着魏青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枯的弹洞,伸出手在弹洞周围抚摸着,挥挥手道:“找个地方好生安葬。”
柳登云转身回到大帐,还没有落座,陈星随后走了进来。
“大帅,这是我们商量出来的行动方案,您看一下。”陈星递过一张叠好的纸道。
柳登云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道:“嗯,可以。陈将军,魏青殉国,那我就把这些任务交给你吧。”
陈星双脚一并,敬礼道:“是,帅,末将保证完成任务,拿下黄河大桥。”
郑凯从望远镜里看到魏青被人抬下去的满脸是血,身体一动不动,知道自己那一枪已经杀死了魏青,按耐住内心的喜悦,大声喊道:“快,打扫战场,补充弹药,抓紧时间修整。”
黄河对岸一下子安静下来,郑凯从望远镜里看过去,对面的士兵们或坐或躺,枪支扔在一边,魏青死,柳登云还没有派来新的军官,士兵们难得偷闲半日。郑凯冷笑着,心中对柳登云不免轻看了一些,传说中的柳登云也不过如此。
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对面的士兵吃开了饭,郑凯手下的兵也开了饭,郑凯吃着糙米饭,机械地嚼着,然后咽下。吃完饭,郑凯举着望远镜看向对面,对面的士兵恢复了队列,显然是更换的军官已经来到阵前,但到底是谁,还一直没有看到。
一直到晚饭时分,双方都没有发起攻击,夜风吹过,双方阵前都点起了篝火,干柴在火焰的灼烧下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火苗被炸得四处散开,照耀着火堆边的年轻的士兵的脸。吃过晚饭,双方的士兵就在火堆边合衣而卧,身心俱疲的士兵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郑凯熬着时间,一直守到三更时,郑凯也合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不好了,敌人进攻了。”一声凄厉的喊声将郑凯从睡梦中惊醒,郑凯一激灵站起来,看向石桥,只见石桥上火光冲天,火光中夹杂着密集的枪声,冒着火星的子弹如蝗虫般飞来,钻入身边的士兵体内,带走了士兵的生命。
“开火。”郑凯嘶吼着,举起枪向对面的火光射去。
他么的,这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
郑凯举起望远镜看去,对面是几个一人高的火球,火光冲天,滚滚而来,火球周围跟着士兵,士兵不断地开枪射击。
郑凯手下的士兵在经过开始的惊慌后,迅速举枪射击,但在暗夜中,火光下,完全看不清对面的人影,只能胡乱开枪,也不知打到敌人没有。
火球滚动的很快,敌人跟着火球很快来到石桥这头,第一道防线已经出现了溃败,起身后撤的士兵不时喷出一道血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