諴妃长按着的这口气终于顺了下来,“万幸……”
桌子上放置的那碗汤此时看起来没有那么热了,刚刚还是缕缕的热气腾腾而上,这会子便只能隐隐看到有热意了。
諴妃刚刚执起汤碗,方才要喝一口稳稳心神,只听外面一阵嘈杂。
“外面是谁啊?”諴妃问道。
斐然刚刚惊魂未定,这会子才反应过来,“奴婢去看看。”
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斐然便打眼瞅见了敬叙。
“参见敬大人,不知这么晚了,敬大人所为何事?”斐然开口。
敬叙大小也是皇上身边红人,又是忠心之人,说话自然气势不一般,回道:“前面湖边出了事情,皇上说让娘娘也过去,这主持大局没有娘娘可不行。”
原话原封不动的,斐然进了屋里给諴妃汇报了下。
“奴婢猜想应该就是惠格格的事情了。”斐然说道。
諴妃脸色因着突然的传召而变得有些晦涩不明:“本宫去看看也好”
諴妃随着敬叙来到了景仁宫,起初还有些纳闷,这二阿哥不是正痛恨璟婳吗,如今欣悦出事,刚好是个机会啊。
入门之后,大殿之上坐的正是日理万机的嘉庆。
二阿哥脸色极其不好。
“臣妾参见皇上。”諴妃微微福身。
嘉庆也不说不让起也不说让起。
璟婳倒是意外的回她:“起来吧。”
諴妃浅浅一笑,坐了下来。
这大殿之内,气氛实在是凝重不已。
“朕刚刚听说惠格格出了事?”嘉庆问道。
二阿哥便上心提到,“是,皇阿玛。伤着心口了。”
諴妃看了几眼皇上和二阿哥,随着话说道:“也是惠格格福薄,怎么受了这罪。”
皇贵妃璟婳可也是在这,只见璟婳冷笑道:“諴妃娘娘,这欣悦为何遇人行刺,您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諴妃浑身一凛,质问道:“皇贵妃,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乱讲。”
嘉庆这时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惠苒,朕再问你一句,你可知欣悦之事?”
……
说,还是不说?
諴妃内心一片焦灼,她甚至不敢抬头,“臣臣妾不知。”
话音未落,就听见嘉庆握着的茶杯应声碎地,冷声失望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
太医这会子正走到门口,赶紧走了过来,跪地汇报道:“皇上,惠格格心口偏了一点,万幸没有伤着性命,只是失血过多,大抵是要长时间静养。”
諴妃腿下一软,差点儿跪地。
二阿哥绵宁实在是忍不住,便说道:“今日欣悦受伤之时还有意识,她当时就说此事或许与您有关。您这个时候,倒不承认了?”
諴妃尽量让自己不自乱阵脚,跪下说道:“皇上,臣妾一心为大清,何时会做这等昧良心的事情。况且,臣妾有什么理由要伤害惠格格呢?”
璟婳这时不紧不慢,对于諴妃开始却如同五雷轰顶般的声音传来:“諴妃娘娘觉得欣悦假孕,后嫁祸给先皇后说是致其流产的理由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