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语气中抑制的不耐，安歆悦毫无所感，反而转头冲乔小萌道：“还不出去？”

“嗯？啊……”乔小萌愣了一下，纠结地拽着衣袖，仍然站在原地。

“我让你出去。”安歆悦毫不客气道，“难不成你想听我们谈话？”

她的语气不算温和，乔小萌似乎被吓到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结结巴巴道：“安，安主编，我这就出去。”

说着，她抬腿离开，在经过门口花瓶时，不小心踉跄一步，将花瓶拂倒。

“哗啦”花瓶碎裂。

安歆悦无语地看了跌坐在地上发愣的人儿，淡声道：“民国彩绘瓷，一对两百万，你摔碎了一个，应该是一百万。但这个花瓶本就有些瑕疵，所以给你折中。”

她转身，居高临下道，“五十万，赔吧。”

听到最后两个字，乔小萌猛地一抖，豆大的眼泪终于流下来，“我，我赔不起……”

“那就先打欠条，在你工资里扣。”安歆悦道，“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下足够的生活费。”

乔小萌哭着摇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蒋文轩。

“歆悦，这花瓶……”

“文轩，你是不是忘了，这花瓶是我和伯母一起逛街时买给你的。”安歆悦侧身道，“乔小萌自上班开始，就一直以各种理由旷工请假，今天上午甚至到这里偷懒。文轩，你这么护着她，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关系。”

“歆悦，你误会了！”蒋文轩着急开口，根本没看到乔小萌黯淡下去的双眼。

安歆悦勾勾嘴角，对乔小萌道：“既然没关系的话，那你就写欠条吧。”

“写就写！”乔小萌瞪了瞪眼，推开蒋文轩，赌气般地写下欠条，甩到安歆悦面前，“不用折中，一百万，我能赔得起！”

说罢，气呼呼地冲出办公室。

伴随着巨大的关门声，安歆悦心情甚好，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欣赏蒋文轩从愤怒，到无奈，再到怜惜的表情，冷不丁道：“看够了？”

她这一举，算是给蒋文轩一个警告，也是让乔小萌认清她们的差距。

蒋文轩闻言，温润的脸有些扭曲，他故意甩甩手，冷声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沉南集团的事。”安歆悦食指敲敲桌子，“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掺和。”

“没有必要？”蒋文轩抬高声音，“我们好不容易预约了对傅沉寒的采访，只要拿到第一手资料，绝对能使报社更上一层。歆悦，主编做久了，你当初的胆量也被磨光了吗？”

安歆悦不甘示弱，冷着脸道：“这次智能家电爆炸有蹊跷，要想保住报社，绝对不能掺和！”

“能有什么蹊跷？”蒋文轩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些嘲讽，他斜眼看着安歆悦，“难不成是受难者一家自杀？”

安歆悦哑然，她想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