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以前答应过人家,25岁以前不允许你找对象,现在日子到了,你以后找对象妈不拦着了。”母亲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母亲的话让凌峰有零头绪,母亲一定是与人家有个什么约定,可又是谁,又是什么事儿让母亲坚守约定呢凌峰一声不响地吃着菜,看着母亲下炕在大衣柜里摸出一个包,解开包从里面找出一张四寸黑白照片。
“峰,你看看这张照片,我给你讲个故事。”母亲话同时递过来一张照片。
凌峰接过照片,正是那张母亲时常端详的照片。照片上,母亲和一位卷发阿姨各自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母亲抱着的是时候的凌峰。照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母亲讲的故事却深深震惊了凌峰。
原来母亲年轻时与照片上的那位卷发阿姨是好姐妹,她们都在陶瓷厂印花车间,一起工作、一起吃饭,很聊得来。后来母亲生下了凌峰,而那位卷发阿姨也生下来一位女孩。凌峰比那位女孩一个多月,大人一起工作,孩子就放在一起玩。慢慢的母亲就发现,那个女孩很懂事,的年纪就知道让着弟弟。欢喜之余就互相认了干闺女和干儿子,并且开玩笑似地长大后要让两个孩子喜结连理,如果有什么变故也要等到25岁,实在无缘也就各自再择良配。
讲到这儿,母亲已是眼噙泪花。凌峰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好难过的现在的年轻人,又怎么会拘泥于指定姻缘呢
见母亲要掉泪,父亲就接过话头,讲述起后来发生的事。
卷发阿姨的丈夫是位军人,唐山人。一九七五年转业回唐山,卷发阿姨的工作也调去了唐山陶瓷厂。第二年的七月二十八日,唐山发生了震惊世界的里氏78级大地震,一家五口只剩下最的女孩。
凌峰听着,心中一阵紧缩,唐山大地震那梦魇般的存在,是儿时心中的一道阴影。记得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母亲总跟自己讲述一些大人不在身边,孩子要坚强独立的话,吓得凌峰以为父母不要自己了,而经常偷偷的躲在被窝里流泪。后来凌峰通过伙伴知道了唐山大地震这回事,也知道了伙伴们也受过类似的“教育”。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家人只剩一个女孩的”凌峰心中有疑问。
“孩子的妈妈是牡丹江人,又是陶瓷厂转过去的,唐山市民政局来涵询问过,你爸那时是工会主席。”母亲解答着凌峰的疑问。
“唐山死伤了四十多万人,四万多名儿童成了孤儿,有亲属的要调查清楚。”父亲对唐山大地震记忆犹新。
“爸,你是那个女孩回牡丹江了”凌峰有些急于知道下文。
“不知道,只知道孩子还活着,来涵转居住地派出所了。”父亲不无疑罕地呡了一口酒。
“可怜的孩子啊!现在不知道在哪儿生活,在地震后你爸曾多方打听也没有着落,如今约定期满也算是对得起我那个好姐妹了。”母亲到这儿眼泪已流了出来。
“妈,您别难过,唐山大地震是个灾,谁都没有办法,那个女孩吉人相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凌峰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到母亲。
屋外的雨下得依然很大,凌峰突然明白了,父母不给自己过生日大概就是怕勾起伤心的回忆,或者二十八这个数字本身就是为了怀念那个逝去的阿姨。
可怜的女孩,你在哪里今生不盼有缘相见,只盼你生活得再无磨难。
老爷啊!此时你如此伤心,也是为了那塌陷的城市吗不要伤心难过,苦难已经过去,美好的生活一定会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