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橙看着自己手里可怜巴巴的雪糕,呆了一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却全然不理,乐呵呵的舔着嘴巴,感受着唇齿间沁人心脾的凉爽,舒服,真舒服哇!
当天的日光极好,她躲在暗淡的阴影里,蜷腿坐在马路牙子上,身后是六六家的小卖铺,门边一丛鸡冠花开得明媚耀眼。
徐悦柠伸手揪了一朵,扯下一瓣,从底部撕开,粘粘的汁液温润了指尖。
她把花瓣贴在泣不成声的小悦橙额头上,直立的火红,活像鸡冠子,“来来来,姐姐我给橙橙戴个花,不哭了,成不?”
小悦橙好哄的很,从小就看的出来,给点儿小甜头就没事了。小家伙脸上的泪珠晶晶亮亮,小眼睛直直的往上瞟了瞟头顶的滑稽,低头乖乖的舔着仅剩的那口快要融化的雪糕。
哄罢弟弟,徐悦柠百无聊赖的又撕开一半花,粘在自己的鼻头,看那“鸡冠”在微风里轻轻的摇摆。
左边,右边,左边,右边…
然后,一抹黑影就拢了过来,突如其来,从天而降。
初夏的天,他着一身密不透风的黑,黑色的皮鞋,黑色的长裤,黑色的衬衣,黑色的头发,只剩脖颈和那张脸是白的,却又是难得的俊逸好看。
他站在日光里,周身都镀了一抹金色,他低头看她,她也仰头看他,男人薄凉的唇角带笑,那双眼睛摄人的深邃,饶有深意的盯着她瞧,让她一阵汗毛直立。
“徐悦柠。”他突然开口叫她名字,不是疑问,而是确信,嗓音低沉性感,出奇的好听。
徐悦柠怔怔的看着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仔细的想了又想,确定自己是真的不认识他,不然这么好看的男人,她怎么会不记得?
见她不答话,他索性单膝虚跪俯身下来,微屈身子,凑近了她。一阵微风袭来,夹带着陌生的特别的气息,吹落了她鼻头傲娇的鸡冠花瓣,突然之间,他的脸仿佛近在咫尺。
“江知年,我的名字。”他开口,嘴角的笑意渐浓,那摄人深邃的眉眼看上去也柔和了不少,但还是不像个好人。
15岁,对男人的年纪没有概念,她看他西装严肃笔挺,不像学生模样,脱口直接喊他,“叔叔,我不认识你。”
他微微一怔,嘴角扯了扯,叔叔?
他不过21岁,就被15岁的孩子喊叔叔了?是不是早了点儿,而且他们还有这关系……
可看她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乖巧的学生头随风飘扬,他心头一软,又气又恨又好笑,抬手捏住她的脸,缓缓用力,看她疼得哭爹喊娘的也不撒手,扬唇笑得魅惑众生,一双深邃无比的黑眸里闪着点点星光。
“也罢。”他说,“从今以后,叫我二叔。”
徐悦柠挣脱不得,吓得大声喊人,“救命,有个神经病大叔要杀我!来人呀!”
她被江知年捏住脸颊,捏得嘴巴都变了形,喊得话也吐字不清,旁边的悦橙被吓得“哇哇”大哭,有大人从旁边冲过来,“什么人?什么人?怎么欺负孩子?”
江知年见状有变,放开她柔嫩细软的脸蛋,修长的手指在她脑门轻轻一弹,“不急。”
徐悦柠感觉无比的莫名其妙,看着江知年渐远的背影,她惊魂未定,不禁摇头叹息,“这么好看一叔叔,精神不好呢。”
也是从那以后,镇上开始流传一个传说,一个关于专门调戏小女孩的变态传说,据说变态长得还特别好看,“年”似的每年出现一次,神出鬼没,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