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的时候,便发现方丈室外站着五个人,分别是站在门口的兴富寺的现任使僧,多闻院广俊的师兄多闻院信俊,他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阴冷的感觉,同时因为他天生的没有表情的脸,更让人难以产生好感,据说,兴富寺的主持本来是他,后来因为广俊在京畿有了很大的名声,上一任的主持才最后选择了广俊。
站在信俊对面的是兴富寺的知客僧广进和尚,他是广俊在其家乡近江国玉虫乡时的好友,但是他能成为兴富寺这样的京都有名的大寺的知客,并不只是因为他与多闻院广俊的关系好而已,他本身的对于各项事务的处理能力同样是重要的原因,也就是说,虽然他经常被人在背后议论为靠着同乡广俊的提携,才有今天的地位,其实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而站在门外套廊边的是目前在寺中挂单的觉屋和尚,他曾经是四国灵山寺的主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在两年前突然离开,从此四处云游,漂泊不定,他来兴福寺不过是三天前的事情。
另外两个都是女性,一个约摸二十五,六岁,如同一株海棠花一般站立在那里,眉目间竟然让九英承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同时也因为她非凡的美貌和高雅的气质而深深感动,另一个应该是她的侍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怯生生的躲在海棠花的身后,头深深地低在那里,整个人都似乎有点瑟瑟发抖。
至于寺中其他的和尚都不在,可能是被信俊和广进赶走了。
这个时候,九英承菊注意到这门口的五个人脸上都是一种表情,用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白日见鬼。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九英承菊一边想着,一边上前一步,对着信俊和广进的方向行了一礼,道:“两位大师,有礼了,我与师傅常庵大人是前几天受了广俊大人的邀请,今日专程来拜访大师的,刚刚听了贵寺一个小喝食说了,竟然发生如此令人震惊的事件,深表哀痛!”
“原来是常庵龙崇大人来访,偏偏我们竟然发生这样的惨事,实在过于失礼,还望见谅。”广进和尚连忙过来还礼,极为沉痛的说着,眼睛里抑制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而他身边的多闻院信俊却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连话也没有说一句,只是怔怔的看了九英承菊和常庵龙崇一眼,便算是答礼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广俊大师是怎么死的?”常庵龙崇忍不住问道。
广进和尚有些欲言又止的犹豫不决,看了看常庵龙崇,又看了看旁边的多闻院信俊,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作答。而作为使僧的信俊却是目光闪烁,一言不发。
正尴尬的时候,套廊外的海棠花幽幽的走到了常庵龙崇的面前,低头微微行了一礼,轻声道,“今日既然发生了广俊大师被杀死在自己的方丈室内,本来就已经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惨案了,然而更叫人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是……”,她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信俊和广进,见他们二人并没有什么表示,便继续说道:“大师死亡的方丈室是从里面上了锁的,而除了大师自己身上有一把钥匙之外,所剩下的唯一一把钥匙已经被证实从没有离开过其所在库房的钥匙箱子,可是如此一来的话,杀死大师的凶手又是怎么从方丈室出来的呢?”
“什么?”常庵龙崇和九英承菊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这竟然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