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美人,你赶紧亲!”
“亲一个!亲一个!”
一时之间,殷美人被这些狐群狗党之人弄得羞愧无比,但却又不知如何才能将此化解。
殷美人暗想,看来今日注定要被田恒羞辱了。
“呵呵,堂堂大国上大夫,今日却在这女闾之中调戏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美人,难道昔日霸主之国,今日只能沦为蛇鼠之窝了?”
正当殷美人踌躇间,忽然门外走入一人,并用冷嘲热讽之语嘲笑了田恒一番。
“这人是谁?竟然嘲笑田大夫!?”
“何人敢在此如此放肆?”
“左右,将其拿下!”
正当众人不断议论,堂上又显得人声鼎沸,更有甚者为了讨好田恒,让手下去将这位不速之客给拿下。
忽见田恒从席上起身,对那人毕恭毕敬的作揖施礼道:“不知阚相来此,田成子失礼了。”
“哼!”
那位被田恒唤作阚相之人,脸上骤显不悦,直接并未多有搭理田恒,径直走入上座。
“你等皆是齐国重臣子嗣,今日来此寻欢作乐,不去了解那朝堂之事,反倒欺辱一个舞姬,真是有辱家风!”
田恒虽然官阶比他小了些,但其父为左相,阚止为右相,而且这阚止也不过是他父亲扶上去的,今日竟然在这里嘲弄自己,令他显得十分难堪,心中对其有所怨恨。
但他只能故作喜色说道:“阚相说的是,今日成子行为鲁莽了些许,有损田氏颜面,我定纠正,不再这般行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之事我不会跟你父亲去说,你等继续作乐无妨,但这殷美人,你可不能再这样欺辱了。”
“是是是,成子谨遵阚相吩咐。”
田恒虽然嘴上答应,但此刻却是咬牙切齿,心中愤恨,那老贼欺人太甚,不过是想自己霸占那殷美人,在这堂上说的那么高风亮节,谁知道自己也是个好色之徒!
“贱妾不知阚相前来,有所失礼,还请阚相谅解。”殷美人见堂上气氛有所凝重,随后便出来向阚止问好。
“呵呵呵呵,美人不愧是美人,国色天香,世间难得,盛名远扬大齐。不必拘礼,就让本相看看殷美人的才艺如何。”
“阚相之名亦是如雷贯耳,今日贱妾一见,真是荣幸之至,贱妾今日就为阚相献上一曲。”
“好!美人不光舞艺超群,没想到还会弹琴吟唱,那就请美人来一曲吧!”
殷美人将琴放于案上,纤纤玉手开始起弦。
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其泛音则如天籁,有一种清冷入仙之感。手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泛音象天,按音如人,散音则同大地。
殷美人又开始吟唱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琴声歌词至高潮处,殷美人不禁潸然泪下。
忆起当年往事,先夫出征而未能归来,自己成了未亡人,守贞如玉,见到爱慕之人也不敢去表白心意,如今再看到他,却已是物是人非。
堂上之人闻此曲,多人皆掩面而泣,没人先前那消遣之意。
躲在楼上暗处的相成目睹了全过程,他知道殷氏身不由己才会至此,但却不知当年对自己生了情愫,而他的处境与殷氏又是何其之像,是他负了殷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