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家都能动了。盔甲消失,这个法术自然也就消失了,”诺亚龇着牙,“我根本没受什么伤,只不过,你们的哥哥揍人还真够疼的。”
他满脸是血,一只眼睛肿得像是核桃嵌在了眼眶里,身上也纵横交错全是伤痕。艾芙洛哑然失笑,在他身前单膝跪下:“旅行诗人都像你这样说起谎来完全不在乎事实的吗?”
“哪里不是事实了?我真的没有哎哟妈呀我错了我错了你轻一点!”
艾芙洛挪开戳在诺亚胸前伤口上的手指头,开始吟唱治疗术的祷言。海洛伊丝和劳瑞娜一左一右跪在他身边,扶住他的身子。
海洛一开口就是抱怨:“你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了!”
“真的不碍事,”诺亚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只是,真的很对不起,把你哥哥给……”
“为什么要为这个说对不起?我本也要杀他,而且我们中想这么做的还不止一个,诺亚能杀了他再好不过。而且,你还是用我的手杀的,这是最好的结果。”
“是的,”神术间隙艾芙洛抽空附和,“本来,我是想替海洛下手的,杀害自己亲人这种事,我们亲爱的妹妹还是不要背负的好。”
“所以你就想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吗?”海洛伊丝蹙眉,“你和薇卡一样的地方可不止长相呢。”
“啊哈,”艾芙洛回头瞥了眼,薇卡在哈耿的怀里还没醒过来,“你知道就好。”
“诺亚先生,”劳瑞娜说,“既然盔甲消失,法术就会消失,那么其实从一开始,您的法术就是随时可以解除的,对吧?”
“是啊。”诺亚点头。
“那您为什么还要独自面对戴蒙呢?我们都好担心的。就算和海洛伊丝陛下之间有着只属于你们的秘密,您也是凭运气才好不容易战胜戴蒙殿下的啊。”
“因为,哪怕出于无奈,我也不想让任何无辜的人丧命。”诺亚扭头环顾,风铃桥的两端,平民们正在三三两两醒来。他们已经摆脱了控制,只是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交头接耳之际,每个人都是满脸的茫然。
“不愧是您呢。”
“再说,我喜欢有始有终,”他抚摸劳瑞娜的头盔,“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就该自己解决。”
“您说的是,”劳瑞娜单膝跪地,认真地向他行了一礼,“我会好好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