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游本来就不欲云慕林备受天铎帝的关切,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如今太子,部分朝臣与异族人暗中结党勾结的事情被云慕游直接爆出,坐在龙案后的天铎帝也十分难受,如坐针毡。
“父皇,此事牵扯甚广,连太子都在布局之中,可见我朝中大员结党营私已到了如何厉害的地步,父皇如果不趁此机会好好进行整顿,只怕会有碍于我大胤朝的江山社稷。”
云慕游上呈的态度实在诚恳,使得原本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天铎帝,也难得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面有难色。
思前想后,天铎帝决定暂时先不正面回答云慕游的问题,转而向云慕游提问道。
“慕游,你在折子里说,此事是你在审理被擒山贼时得知的……朕记得清缴山贼一事已经交由苏风澜去处理了,而且其中还有温以恒从旁协助,为何你又参与其中呢?”
云慕游当即警惕到,他不能将温以恒也拉到其中。
只因清缴山贼这样的小事,如果单单由他云慕游这位皇子找来练手是最合适不过的,但此事一开始无意间牵涉了苏风澜的性命,逼得将军之女出面交赎金,换将军,事情才会闹大。
温以恒昨夜在参与审讯山贼时也有意无意的提到,自己之所以会对这次清缴山贼上心,完全是因为苏风澜的原因。
眼看一件清缴山贼的小事,却有一品武官,一国宰相参与其中进行审讯,云慕游身为皇子便不再有充足的动机与理由插手去管,反而显得自己越矩。
只有在温以恒没有过多参与的情况下,云慕游插手才不至于被人过多诟病,于是云慕游便决定将温以恒隐去,只有选择性的回答道。
“只因父皇您曾经说过要将清缴山贼的事情交由儿臣去做,哪知苏将军却在无意之间将京郊的仅存的两个山寨都给清缴了,于是儿臣非常好奇。”
“再加上儿臣本来就对此事十分关心,继而才有机会参与其中,至于温相……”云慕游有意在提及温以恒时故意停顿,营造出一种自己想说但又碍于其他原因而说不出口的感觉。
天铎帝果然被云慕游吊起来胃口:“温相怎么了?”
“温相确实从旁协助苏将军清缴抓捕了山贼,但也仅仅只到从旁协助的程度而已……由于温相日理万机,后续的审讯他便没有参与,而苏将军也愿意将这个机会交由儿臣来审讯。”
天铎帝对云慕游的答案不甚满意,但是也实在挑不出毛病。
因为温以恒确实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而身为天子的天铎帝也不可能同时将清缴山贼这样的事情,交由一品文臣武将一同审理,如此未免大材小用了。
天铎帝虽然对云慕游的回答挑不出毛病,但还是能从其他方面挑出刺来,天铎帝一指龙案上的信件,问道。
“苏风澜愿意让你一同审理山贼,就正好那么巧,被你审讯的那名山贼就提供了这些信件?”
天铎帝有此一问,大部分只是想找借口挑刺,还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对云慕游的巧合提出质疑。
天铎帝一直将云慕游诗作听话懂事的孩子看待,近几年也因为云慕林稳坐太子之位后,云慕游的心思也逐渐消停了。
所以天铎帝也不会再将云慕游的动机,往争皇位的方向去想,于是这时对云慕游的质疑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云慕游察觉出天铎帝提问时的语气并不严重,便判断天铎帝不过是寻常的质疑而已,于是云慕游也回答得淡定从容。
“此事能被儿臣恰巧碰上,也是无巧不成书,那一大堆从山寨里搜出来的赃物与证据摆了满满一地,也就只有那小小一叠信件引起了儿臣的注意。”
“那些落草为寇之人皆是亡命之徒,大多数未曾读过书,更不用说识字写信了。因而儿臣才会对这些信件起疑。”
“而最终审问后的结果也证明,那些信件并非山贼所写,而是他们在打劫一间布庄的货源时,抢来的布匹里自己带有的。”
“这么说这些信件并非山贼所写,而是来自布庄?是哪一间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