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沈安若没有那样匆忙的离开,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可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几乎想不到别的更好的解决方法。更何况,她也不想拖累司徒崭,在那样权势遮天的人面前,他们真的太渺小了,有多少可以与黑夜对峙的能力呢?
可能现实就是真的这么残酷,人们永远无法一直活在自己的理想国中,没进入这个行业之前,她也满怀热望的憧憬期待,可能是因为她太轴了吧,觉得世间那么多的事都必须有一个交代。
年少发生的事让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可长大后它却又狠狠地把她按入了谷底。
还记得百里枭的条件是:和这里的一切人断绝关系,包括司徒崭。
还记得那时她颤抖着问出“为什么?”
男人冷笑了一声“为什么?没什么,断绝后患。再说了,你也想司徒崭继续坚持自己的理想吧?”
好一个断绝后患。
沈安若喝了一口啤酒,醉眼朦胧的望向远方,马赛人的歌舞已经结束了,只剩篝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还有远处传来的牛叫声。
y和她是邻居的一个德国医生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你又在想过去的事情吗?”
y记得,沈安若来的时候很沉默,可以一个人自己呆呆地坐一整天,什么都不愿意说,只是把自己缩在自己的壳中。
几天后,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始和他们搭话,慢慢融入,但总是会在晚上眺望远方,他想,沈安若应该是在眺望家的方向。
他也见过沈安若的手机壁纸,白底黑字,屏幕中央只有一个他认不得的汉字,后来y告诉他说,这个字念“zhan”。
沈安若笑笑,一天又过去了,依旧什么都没变。
没想到,第二天德国医生却来敲她的门“来了个东方男人。”
沈安若正要张嘴回答,视线却已越过德国医生的肩头,怔怔的看向远处。
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正风尘仆仆的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清晨的晨风很舒服,世界这样广阔,她从没奢望能再次见到司徒崭。
沈安若的眼眶红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喉头发紧,看着司徒崭离她越来越近,直到站在她面前,德国医生已经识相的躲回了屋子,只留他们面对面站着。
司徒崭看着面前的沈安若,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所有的柔情却化为一声叹息“沈安若,我来了。”
对于他们而言,千言万语都被漫长的时光打磨尽了,无论怎么开口,都显得那么生涩和不合时宜,只能跨越重洋,沉默着相对。
沈安若再也忍不住,颤抖着带着哭腔,扑到他怀里“司徒崭,我好想你。”
每天,每夜,每秒,每一个时刻。
司徒崭也伸手回抱她,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嵌进怀里。
“我也是,我再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百里枭的折磨了。”
y虽然不认识这个东方男人,但是可以看得出这个男人对于沈安若来说十分的重要,笑了笑关上门留给两个人时间独处。
司徒崭突然出现,这么长时间来对于百里枭公司毫无进展的沈安若来说简直是一大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