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答辩之后,学校里就没什么事了,距离发毕业证和毕业典礼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许多同学都趁此机会出去玩了。
乐遥去毕业旅行了,何不言回家探亲了,室友也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宿舍空荡荡的,只剩千影一个人,整栋大四的宿舍楼,也空荡荡的,阴森寂静,像年久失修的老屋,好像也只剩她一个人,喊一嗓子都能听到回声。
宿舍如此,出门也是如此,一个年级几千名同学好像集体蒸发了,中午的食堂不拥挤了,傍晚的球场也不吵闹了,校园松松垮垮的,天气闷热,路上也没几个人,只有知了在聒噪地叫着炎夏,叫的人心烦意乱。
同学们都解放了,都逍遥快活去了,就千影还在学校找工作,而纪录片的工作机会并不多,她也无处可找,只在学校苦苦等待央视的面试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结果,也没有认识的人打听,纪导帮她推荐之后,就没有联系了,因为他也很忙,常常联系不上。
不知道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结果,千影心慌的像第二天要高考,虽然跟乐遥聊了一番,她觉得自己面试应该没问题,但时间一长,她就慌了,天天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差劲了。
原本还想回家跟老妈和好的,也泡汤了,太失败,没脸回家,也不敢跟家里打电话,说了也没用,谁也帮不了她,只会阻止她。
没人说话,也没地方去,她就一个人在宿舍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做,每天就是在宿舍玩电脑和睡觉,心里有事,玩也玩不痛快,睡也睡不安稳,整天神经紧绷着,没过两天,就病倒了。
一早起来,浑身滚烫,头脑昏沉,下床的时候,差点从床梯上摔下来,踉踉跄跄地站稳,翻箱倒柜找体温计量了体温,387度,看到那数字,好像病痛升级了,泪水滚滚而落,室友都不在,左邻右舍也没有人,千影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拖着沉重的双腿自行去药房买药。
买完药,偏偏半路遇见辅导员,辅导员又问她,签三方没,她还没说之前那份工作泡汤的事,简单解释下,又说了在等央视的面试结果。
“能通过面试吗?”辅导员很怀疑地问。
“不确定。”她回答。
辅导员叹口气,摇摇头走了,根本没有过问她烧的通红的脸颊,她在人来人往的世界,自生自灭,擦掉眼泪,默默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
后来,她就再没出门了,因为宿舍被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