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就也打量了一番老树：“没办法，不是谁都能和前辈一样直接看破别人身上的气运功德，也不是谁都能和前辈活的一般长，见多识广的知道天地奇书的存在。”

能够知道天地奇书的存在的修元者和元兽，从天地初开到如今，那真的是两只手手都能数得过来，更别说是能有幸看过的了。

顿了顿，顾玖又补充道：“另外，希望前辈莫要忘记，你我之间还有平等契约，平等契约需契约双方同意才能解除，只要有一方不同意，这个契约就解除不了。”

“虽然说，契约的一方死去，契约也就自行解除，不过呢，这死了一个，另一个也会因为契约的反噬而重伤……前辈你确定依你如今的状态，还能够承受一次契约的反噬？”

老树：“……”不能。

顾玖还在说：“哦，对了，说到这里，我们在离开试炼之地之前，曾有言，出来之后这平等契约就可以解除……前辈，要解开契约吗？”

老树：“……不用了。”还等着顾玖给他疗伤的老树就是解开契约也不会离开的，所以这契约解不解开的有什么差别？

反正这平等契约对契约双方的约束力本来就是最小的，只要不违背契约伤害彼此，那这契约的约束力几乎也就没有。

老树无奈的叹了口气，突然问道：“你怎么不说，我看在小朱雀的面上也不会伤你？”

顾玖就垂了垂眸：“虽然这是事实，但她不是用来谈判的筹码。”

父亲，兄长，朱雀，闻笙，顾珩，涅凰……都是她胸间软肋，心尖柔软，而不是可以舍弃，交易，利用的筹码。

老树滞了滞，浮现在树干上的因为身体缩小，所以也变小了的苍老的脸上多了抹温和，小朱雀的眼光总是很好，从没有看错哪个人或者元兽的时候。

顾玖却已经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看了片刻，忍不住探出神识，确认了什么之后神色就开始渐渐诡异，忍不住在识海里问：“猪猪，这块大陆碎片，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才会弄成如此形态？”

朱雀疑惑，也是探出神识一看，随后就：“……这我可以肯定，跟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们都没有这么重口味！”

熟悉至极的神识一扫而过，老树眸色一闪，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向神色相当一言难尽的顾玖：“这是怎么了？”

顾玖干笑两声：“呵呵……前辈若有余力的话，不妨放出神识亲自探个究竟？”

这块大陆碎片不大，还没有顾玖之前在梧桐叶上收起来的朱雀的窝的一半大，顾玖轻轻松松就看了个完整。

对于老树来说，那就更轻松了，老树看完之后，神色也是充满了古怪：“这块大陆碎片长的可真是……出人意料。”

像极了他曾见过的凡人五谷轮回之物。

顾玖识海里，朱雀的声音里隐隐崩溃：“顾小玖，你信我，我们真的没有这么重口味！”

顾玖在识海里回朱雀：“猪猪，你别激动，我当然相信你，大陆碎片弄成这样，那简直是恶心别人之前先恶心了自己，你们都是体面人，体面兽，怎么可能干的出这种事情来？”

“猪猪你那么爱美的一只鸟，怎么可能这么埋汰自己？不可能的！所以猪猪你冷静点，控制下自己的声音，我识海扛不住！”

朱雀那一声抑制不住的尖叫，顾玖识海里可谓震荡不休，要不是她反应及时，识海边缘估计已经出现了溃散之状。

这么大动静，和顾玖有平等契约的老树隐隐有所察觉，这感觉，还真是更熟悉了啊。

不过，老树依旧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小丫头，你现在要探探这大陆碎片吗？”

顾玖：“……”不，我现在甚至有点不想站在这里。

如果传承圣殿里不禁飞的话，估计顾玖已经踩着涅凰飞起来了，要知道，御剑飞行，可是剑修的基础技能之一。

“有人来了。”老树说了这么一句，小小的树干上那张小小的苍老的脸飞快地消失，树干不晃了，树枝也不摇了，就假装自己只是一棵普通的树。

同时，顾玖也转身看去，那里，正有一个小小的黑点跌跌撞撞的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