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回视他：“正好，我也没想放过你。”以及你背后的方家。

方宁的亲生大哥，也是她唯一的同胞兄弟方団眸色冰冷，当初在知道了她们母女的存在之后就不该叫她们继续活着，以至于叫这个丫头在今日狠狠的踩了方家的面子。

不过没关系，他今天会亲手纠正这个错误的。

……

东方瑶看着底下，突然低声开口：“顾小姐，你说程雨她，能活下来吗？”

程雨天境三重三阶，方団却是天境三重八阶，比程雨整整高了五阶，而且，方団明显和他那个实战经验稀缺的妹妹不同，作为方家的继承人，方家在倾力培养他的修为的同时，也绝不会放松对他其他方面的培养。

顾玖看着那个已经飞回自己的座的程雨她赢了方宁，自然会取代方宁的名次，而方宁死了，没人坐第三千名的座位，所以就空了下来。

顾玖看着程雨，却是通过了这个尚且青涩稚嫩的程雨看到了很久以后，那个久经杀伐，和东方瑶一起被并称为“南魔北妖”的程雨。

顾玖微微笑了：“她能活下来，而且会活的很久，在浩元大陆上，留下属于她的浓墨重彩。”

东方瑶微抿着唇看向顾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顾小姐对她的评价很高。”

这个帮了她的顾小姐转眼夸了另一个经历和她有几分相似的人，这叫东方瑶心里有些微妙。

顾玖转头又看着她：“你也会留下属于你的浓墨重彩的一笔，你们啊，都会在一轮轮天骄交锋中脱颖而出，成为最闪耀的星星之一。”

“……”东方瑶沉默了好一会儿，从小到大，她听入耳的，都是东方夫人的谩骂羞辱，东方溪的嘲讽轻蔑，能看到的，都是族人的排斥，亲生父亲的漠视，唯一对她好的东方典，却是裹着糖的毒药。

出门历练又都是来去匆匆，顾玖，是她唯一接触过的对她抱有善意，送了她一份珍贵至极的大礼，而没有任何企图的人，而现在，这个对她满满都是善意的人，对她说，日后，你会成为最闪耀的星星之一。

那么一瞬间，东方瑶只觉得心中那一片荒芜枯寂的虚无开满了娇艳的花，东方瑶红着眼露出一个笑容来：“谢谢你，顾玖，真的很谢谢你。”

因为离得近，前十的其他天骄也听到了顾玖的话，除了顾瑾，皇甫明华，顾珩以及被肯定的东方瑶，其他天骄神色不由有些古怪，从众多天骄中脱颖而出，除了最闪耀的天骄之一，他们都不敢这么想，一个天境三重一阶的小丫头居然敢想？

不得不说，虽然顾玖拿了六份传承之一，和挑战她的孟坤短短的交手中轻松胜出……这两点已经叫其他天骄高看了顾玖，但他们对顾玖的了解毕竟不多，再加上顾玖天境三重一阶的修为又实在极具迷惑性，所以，这些天骄们的高看其实还是低看了顾玖，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顾珩远远的看着，不由露出了警惕的目光，怎么办？这个东方家的小姐似乎想要缠上玖姐姐。

耳畔，传来皇甫明华的传音：“顾世妹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喜欢追随对不对？”

顾珩看向皇甫明华，眸中不自觉的显出警告之色来，他唇角微动：“你也想缠着玖姐姐？别想了，就你在玖姐姐及笄礼上大闹一场的事就不可能，师尊和师兄都不会同意的。”

而师尊和师兄不同意，以玖姐姐对师尊和师兄的在意，自然不会罔顾师尊和师尊的意思。

皇甫明华：“……你想多了，我没打算缠着她。”当初及笄礼上的事，他想起来也很尴尬啊，再说了，他作为皇甫家的少主，自有他的骄傲，怎么可能跑去做顾玖的追随者？尤其是，他们之间曾经发生了那么尴尬的退婚之事，虽然已经解决了，但皇甫明华还是想有多远，就离顾玖多远，除非必要，绝对不要见面的好。

顾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皇甫明华嘴角微微抽了抽，彻底不想搭理顾珩了。

……

许是对程雨和方団的交锋迫不及待，又许是对自己如今的名次已经心满意足，不想再冒险，本该在程雨之后向更高名次发起挑战的天骄都选择了放弃，然后就又轮到了程雨。

一时之间，附近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程雨身上。

程雨睁开眼，看向方団，方団正对着她弯唇而笑，眸中却没有分毫笑意，寒意森冷，他无声的吐出一句话：“你，敢挑战我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程雨略一垂眸，跳下了擂台：“第九千九百九十八名程雨，挑战第两千九百九十五名方団，可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