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暗道(1 / 2)却道醉卧沙场君莫笑首页

我提起的心略略放下,一手握着匕首,睁大眼盯着门缝处戳进来的刀尖。

“喀喇”刀尖慢慢往下滑又重新撞上锁,慢慢从门缝收回。

我紧紧盯着门口,手心冒出细密的汗,沾上光滑的刀柄,有些滑溜。

下一瞬,人影晃动,又站回砂纸的小洞前。

卿谷手指动了动,我压住,示意用袖子捂住口鼻,竖起手指,指向暗格,身子慢慢直起往下跳,扭动床后一颗不起眼檀珠,“咔”地一响,露出约一人宽的暗道来。

我带着卿谷进了暗道,看着外面的小洞,暗想,若是没有猜错,接下来进不了门就要用吹管搁药粉吹进来的老招数。

以前听莫名侃聊那些阴险腌臜手段,流传较广上至皇室下至乞丐,要是做些不光明的事儿,这招,是屡试不爽的。

我伸手按下内侧墙壁上的凸起,门将关上,我抬眼瞄到那个黑洞洞已经伸进一小节灰黑的管口来,薄薄的似是灰尘的粉末冲进房间。

卿谷也看到了,一边咬牙切齿跟着我往暗道里摸索着走。

一边恶狠狠啐道“奴婢明日一早就让媨妩和落侍卫去查!姑娘从不与人交难,却被人使这些个下作手段害姑娘,奴婢非得把他挑断了手脚不可!”

暗道里黑得人无措,一时只听我与卿谷的脚步声和胸膛里如同擂鼓的心跳。

本想着打不开门会死心,谁知那贼还不做不休,竟要吹了药粉进来。

我回京后一直循规蹈矩,样子比之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神衰气弱,没见多少人,却依旧能引来恶人记惦!

听卿谷骂骂咧咧的,我僵着声音轻道“哥哥才被麻烦缠上,立马就有人摸过来,如今要莫家身败名裂的,细数下来,左右不过是那几个人罢了。”

卿谷静了静,试探问道“姑娘,莫不是……永安侯夫人一路?”

我摸着粗糙的墙壁,一脚慢慢试探往挪,淡淡回“未必是永安侯夫人,她若是想动手,也是等着莫家爬不起来的时候,如今大哥只是有些麻烦,现下动手只不过徒增圣上揣测罢了。”

卿谷疑惑“难不成……是皇后一党?”

我笑“也不是,她们现下要动手,最大可能,便是等着圣上的围猎。那才是名正言顺的时机,莫家如今已有了麻烦,她们自会把力气攒着,往大哥那处使力。到围猎时死个莫家女,正好能激得莫家和贵妃方寸大乱。”

边走边说,暗道里拂过一缕凉风,在沉闷的甬道里,分外凉爽。

我精神一震,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约是走出十步,甬道往右一拐,我伸手拉着卿谷,瞪圆眼睛握着匕首横在身前,放轻呼吸抬脚往前。

此次来钦天寺,我特意让母亲选了这个院子。我未进山时,有次冬猎,被刑姨母与我同岁的女儿刑芫一哄,便胆大的同她坐着马,甩下仆从冲进深林,却未想冬日的林里是有许多沉眠的兽群。

我与刑芫踢踢踏踏的冲进来,正欣赏包裹着树枝的白棱,反应过来时,身后已被眼冒绿光貌相凶恶的狼围住。

刑芫与我被吓的僵立原地,身子不住打摆,心里想打马跑,手却失去感知,动也动不得,眼睁睁望着三四匹狼流着腥臭的涎水,慢慢走向我与刑芫。

失去意识前像是刑芫害怕之下,指甲深深掐入了马背,马一吃疼就往前乱冲,再后来我滚落马背,顺着雪坡一路下滑,撞上乱石昏死过去。

再醒过来,就是我独自躺在钦天寺的这条暗道,撑着唯一的一点意识,脚底像走了万里路般,扭着筋酸疼,一挨地就刺疼得紧。便只伏地顺着暗道爬到暗门口,四处摸索掰扯,瞎猫碰死耗子,绝望之间站起身靠向了墙壁,按到了凸起的石壁,暗门打开。

索性房里没住人,我一路爬到寺门口,磨坏了一身衣裳,被诵经的和尚发现,急忙让人告知我爹,才算是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