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衣服,看了一眼自家光秃秃的菜地,一边往后山走,一边开始梳理记忆。
这身体的主人与她同名同姓,爹爹曾是村中唯一的秀才,奈何英年早逝而娘亲早年曾在京城酒楼当过厨娘,后来嫁给了爹爹,成了陈水村一个普通的农妇而她还有一个六岁的妹妹。家中人虽少,但平日过得也算温情,只是眼下自己出了这档子事,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想起那张牙舞爪的秦素,秦寒眯起了眼。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可不是原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后山荒凉,村中人很少会过去,而秦寒家离后山较近,眼下家里没有吃的,她就动起了这个脑子。
一路往后山走,路上遇见了隔壁的赵婶。
只是平日向来温和的赵婶这次却像是见到了鬼,秦寒刚想打招呼,就见她忙不迭地进了门,招呼也没打一声。
敢情这是以为见了鬼了?
秦寒看了眼日头,又看了看自己完好的脚,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
她改变了路线,沿着村中的小路晃荡了一圈,确保不少人看到了她这个“死人”,这才去了后山。
她也没太往里走,只是在后山的入口处,细心挑了些野菜和香菇,回了家中。
这么贫寒的家里,肉是不敢想了。秦寒从米缸里舀了些米洗净,加水熬煮,再将洗净切段的野菜和香菇放进去,又放了些粗盐粒,制成了一碗简易的香菇野菜粥。
“阿姐,好香啊!”
秦柔被香气吸引了过来,扒着灶台眼巴巴地看着秦寒盛粥。秦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把最先盛出来的一碗给了她,问道:“阿娘醒了吗?”
秦柔摇摇头,“还没有。”她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像是许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
秦寒有些自豪,问道:“这么好吃?”
秦柔嘴里咕哝着说:“比阿娘做得差一点,不过阿姐你的手艺进步了。”
秦寒黑线,忽然回忆起了一些事情。秦氏早年可是在京城当过厨娘的,只是当时跟着爹爹回了这里,浪费了这一身好厨艺。
秦寒默默喝着粥,若有所思。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些响动。秦寒让秦柔不要出声,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就见窗口探进来一张脸。
是大伯家的大儿子,她的大堂哥,秦松。
印象中,在大伯家还未与他们二房疏远的那些年里,这个大哥向来很关照她的,只是后来……后来是为了什么两家疏远了来着?
秦寒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秦松的视线就与她精准对上了。秦松像是心虚一般立刻转开了脸,随即,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秦寒立马追了出去,脆生生喊了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