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行,先生。”那位侍者面露为难,“还是请您务必走一趟吧。”
希恩沉默片刻,这样强请的状况很少见。
看来那位傲慢的执棋者身份有些不简单。
希恩眼下没有更多的选择,他在几位侍者的陪同下走向那间神秘的贵客厅。
贵客厅里放着的一张特别的棋牌。
这张棋牌是与隔壁房间唯一共通的地方,也就是说两人是隔着墙下棋,而在下棋的过程中是无法看到彼此的长相的。
当希恩真正坐在棋盘前,他才发现原来对面的人已在等着他了。
“一手棋十秒。介意执黑吗?”墙那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不介意后走。”希恩说。
隔壁的男人轻轻笑了一下,挪动了自己的棋子,直接攻击了希恩的中心禁卫军。
计时的沙漏开始翻动。
“对方打得很凶啊!你倒是快些还击啊!”赫莱尔催促道。
被白方抢了先机,黑方的棋面很被动,除了适当的还回,争取了几次主动,希恩基本都是在不停地接受弃子。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玩?刚那颗禁卫军明明能保下来的!”见黑子被白子强压着打,赫莱尔看得很不爽。
希恩没有因此改变自己走子的策略,严守阵营,对于白方的进攻皆是以退让为主。
两人走棋都十分迅速,倒计时的小沙漏还未过一半往往就需要重置了。
在如此快速的博弈下,没过多久,黑方的棋子基本都失去行动的自由了。
“好了,我们所剩不多的金币现在都要交还出去了。”赫莱尔没好气地说。
沙漏再次翻转,这时,希恩的嘴角忽然微微勾起,移动了自己的战车。
这是一招极为难得的杀棋,同时威胁白方主教和禁卫军。
沙漏继续翻转。
希恩能察觉对面的动作微微迟疑住了。
是发现不对劲了吗?
然而这又能怎样了,局势已定,他留给对方的是唯一选择。
白方只能选择将皇后后撤。
黑方上顶主教。
白方只能撤退战车。
黑方撤走主教。
白方也只能顶上战车。
……
“看来是和棋了。”三次后,希恩淡淡说。
“是啊。”对方的语气有些感慨,“真有本事,硬是被你逼和了。”
因为这场没有胜负,按照规定,赌场要分别从双方手里抽走三成的筹码作为佣金费。
可以说,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棋局。
“真是有钱不拿,何必和钱过不去。”赫莱尔幽幽说,声音怨念。
“等会儿回去想吃点什么?”
“必须是乳蛋派!我要两个。”
“好。”
将希恩送出赌场后,那位侍者折返回来,打开了隔壁的房间,面对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的银发男人,缓缓跪下,战战兢兢地呈上了六枚圆形筹码。
“这是什么?”男人挑了下眉,指尖轻敲下巴问。
“是方才那位客人留下的,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帮您将刚才那局的佣金费一并付清了。”
银发男人愣了愣,随后忽然笑出声来。
“真是傲慢之人,我赐予他的筹码,他倒是不声不响都退还给我了。这是在拒绝我的赏赐吗?”
“殿下。”侍者吓了一跳,连忙将身子伏在地上,“我这去让他们将那个无礼之徒拦下。”
“不,”男人摇摇头,神情玩味,“比起驯服,我更喜欢他们自己臣服于我。算了,只要在这座都城里,总有再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