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吉烈最后那句话,九名儿童没有机会自然的生老病死。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却根本不愿意接受阿宝的情谊,因为阿宝是魔,青犀魔。他们更愿意在所谓的各种利益诱惑下,做一些更有利于自己生活的事情。比如,去诋毁青犀妖以及阿宝。这也是为什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众多历史学家对青犀妖的存在发出质疑,认为正是因为他们的迁徙,才引来了魔族的窥探。
最终,只有最小的那名儿童坚持唱着那首乏味的歌谣。他为了祭奠自己的恩人,舍弃了原本的名字,只留下姓氏。自然,他依旧可以平安一生,但却绝无子嗣。这,并没有违反吉烈的警告。
在袁黎华满怀期待的注视下,阿宝终于踏进了二楼。
快走啊!别停下!
袁黎华的心在呐喊,但在‘鬼神策’里,似乎事情每每都会与他们的期望背道而驰。
阿宝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茫。
田间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清水崖阿宝!”
随着他这一句话,楼下传来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呼气声。道德上仙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一口将杯中的酒饮了下去。
从道德的角度去看,青犀妖乃是不忠不义之辈,加之原本的魔族出身,更是十恶不赦之流。如果没有清水崖阿宝这出戏,道德一派满可以用自己浪漫的笔法,去描绘那场惨绝人寰的大战。
遗憾的是,历史的决定往往是事与愿违的。
他们不得不费尽心机找一些理由,方便他们让八名儿童手利益的唆使,方便他们混淆历史学家们的视听,乃至方便他们将青犀妖彻底埋进历史的尘埃中。一个无德的种族,如果无法‘正确’的进行记录,那就干脆地抹去为好。
道德上仙将酒杯往里推了推,示意闫寿斟满。
闫寿只做没看见,自顾自地调制着果汁。即便此阿宝不是彼阿宝,他还是希望为青犀妖尽一份心力,哪怕只是一杯普通的果汁,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友谊。
道德上仙冷眉一横,手指轻轻扣了扣吧台,说道:“身为‘鬼神策’的服务人员,怎么连一点最基本的服务意识都没有。我的酒杯空了,看不见吗?”
闫寿头也懒得抬,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说道:“上仙,这大白天的,貌似是上班时间。你开小差也就算了,喝两杯也成。怎么还想演一场贵妃醉酒?这性别也不太对啊!”
道德上仙拍着桌子喝道:“竖子!你说什么?”
“哎!您这耳朵也不好使了。何苦呢?一把年纪的,早点退休吧!这天也够热的,哪凉快哪待着挺好。”闫寿不冷不热地说道。
道德上仙气鼓鼓的盯着闫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比起吵架,谴责是他更擅长的,发动整个社会谴责更是他的拿手好戏。他也有心在心里记闫寿一笔,等出去想办法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惜的是,不说‘鬼神策’的忘忧水,就算真能带着小九九出去,三界之中鬼族是道德意识最为薄弱的一个种族,加上闫寿的父亲,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场不痛不痒的闹剧。
趁着道德上仙没有迁怒到他和袁黎华的头上,田间出声给了一个台阶道:“闫弟,上仙日理万机,难得休个假。就让上仙喝个痛快!”
他转声对道德上仙说道:“上仙,‘鬼神策’的条件有限。等出去有机会,我请一戏班子好好给您唱一出贵妃醉酒。”
道德上仙嗤了一下鼻子,说道:“这才叫服务。你们鬼族,好好跟神族学一学!”
闫寿瞟了道德上仙一眼,从吧台下拎出一小坛杜康酒,丢在了吧台上。
“您啊!自力更生得嘞!”
有了田间的台阶,加上此阿宝非彼阿宝让他大松了一口气,道德上仙也不再与闫寿计较,自斟自饮起来。
“田兄,这是不是太久了一些?”袁黎华看着阿宝的背影问道。上次那个叫薛靖的小伙,也不过站了片刻。眼瞅着阿宝的站的时间已经快赶上薛靖了,难不成他心中的欲望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