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泼皮回去,立刻将殷城在听雅轩里听书的事告诉了缘来茶楼的东家和掌柜。
二人大感意外,王雕道:“东厂的厂公居然去了听雅轩?”
龚春财不禁感叹,“连传说中的冷面阎王都喜欢听她说书,长久下去传出去,还会有人来我的缘来茶楼吗?”
“东家,那我们该怎么办?还能派人去捣乱吗?”
“听雅轩那家破店,我根本没兴趣。我想得到的,只有魏依然。”龚春财闷头在房中踱步,半晌后,他抬起头,嘴角一抹冷笑,“哼,厂公都去了,咱们怎么着也不能不给厂公面子。不过,有句话叫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李明昌欠了咱们的钱,用他干女儿来还债,那样的话,就是说到哪儿去,也是咱们的理儿。”
王雕寻思片刻,恍然明白了龚春财言下之意,“东家放心,我这就去办。”
* * *
“招是不招?”
“继续打!”……
阴暗冰冷,到处充斥着血腥的诏狱中,不时传来喝问,鞭笞的声音。
清早刚被抓进来的米行老板,不过到了午时,已经被各种酷刑虐的浑身是血。
“厂公!”殷城步入刑房,狱吏们插手行礼。
殷城目视又一次陷入昏迷的米行老板,“还没招?”
洛忠道:“此人嘴硬的很。”
“一个人的嘴有多硬,要看他手里的秘密有多重。把他弄醒。”殷城淡淡的说。
“哗~”狱吏一桶凉水下去,米行老板醒了。
殷城目光阴冷注视米行老板,“不招?你是不识诏狱,还是不识我殷城?”说罢,他轻使眼色,“带进来。”
一声令下,从刑房外带进几个人,米行老板一看,神情当时变得紧张,这些人正是他的父亲,母亲,妻室,以及两儿一女。
“儿啊!”“爹!”“孩子他爹!”……
看到刑架上的米行老板已被打成血人,这些人已经吓到瘫软,老母亲当场晕死过去。
“儿啊,你究竟犯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抓我们来这儿啊?”米行老板的父亲哆嗦着问。
米行老板自知守着个天大的秘密并不安全,所以将自己的至亲都安排到乡下,还隐藏了身份。他没想到,殷城在捉他前,早已派人将这些人查清,并且诓骗进京,只待对他逼供时用。
殷城缓步在这一排老小前走过,冷漠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划过那一张张看似无辜的脸。
米行老板浑身哆嗦,竭力在刑架上挣扎。“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抓他们?”
“你若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让自己父母妻儿隐姓埋名在乡下生活?”殷城漠然道。
“我,我……”米行老板词穷。
洛忠道:“我们既然抓你回来,手上一定掌握了线索。你不想他们陪你去死,就早点儿把实话招了。”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殷城从桌案上拿起一把沾满血迹的剔骨刀,摩挲着刀锋,来到米行老板面前,“沈家的脏银在哪儿?”
米行老板只有一秒的迟疑,殷城手里的剔骨刀已经狠狠插在他大腿之上。
“啊!”
一声惨叫,米行老板的腿上鲜血直流,吓得他父母妻儿一片哀嚎。“儿啊!”“爹!”……
“如果你再不从实招来,下一刀,就会扎在他们身上……”殷城拔出剔骨刀,走到米行老板一家老小前,将刀在每个人头上停顿,“这第一刀,是给你爹,还是你娘,或是……你的儿子?……”
米行老板生怕殷城会像刚才那样,下一秒就扎在至亲的身上,焦急大喊,“我说!我说……”他换了几口气,“沈家银库的地点,我真的不知道……”
“啊!”
米行老板话音未落,他长子的肩头中刀,疼的晕死过去。
一片嚎叫之后,殷城将刀交给旁边狱吏,掏出一块手巾,一边擦手,一边淡然道:“我最讨厌在审犯人的时候听见‘不知道’三个字。”
他扔掉沾到血渍的手巾,移步到他次子面前,稍稍俯身,一把捏住他的脸颊,用力掰起,左右打量一番后,“宫里现在正缺人,你这两个儿子,我看着倒算干净,不如,净了身,随本座入宫做事如何?”
听了这话,米行老板脸都白了,抻了脖子喊,“不要!”缓了口气,“我,我……有一本秘密的账簿,就在……米行梁柱上的夹缝里。”
问出来了,无须殷城吩咐,洛忠立刻带人返回庆丰米行寻找沈家账簿。
很快,洛忠拿着账簿回来,呈给殷城,“厂公,您看。”
殷城翻看之后,点了点头,“五百万两,够了。”
洛忠接着质问米行老板,“账簿有了,脏银呢?”
“脏银……”米行老板再次迟疑。
殷城扫了眼他的小女儿,随即问旁边的狱吏,“喜欢吗?”
狱吏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地上卷缩成一团的姑娘,脸上露出贪婪但抑制的神色,“喜……喜欢。”
殷城一个眼神,狱吏当即插手,“谢厂公!”说完,他拖起那姑娘往外走。
“不要,不要……”
姑娘的哭喊声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