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挣脱,而是愕然的看向薛柠。
“柠儿,你老实告诉我,你那位仙子哥哥怎么了?”
“自从跟着你以后,他胃就一直不好,吃什么都不香,长期下去,他身体会垮的,所以,很严重。”薛柠道。
这下,他总算明白了,跟着凤瑾年这些年,对他吃饭方面,他也早就觉出来了,食量比娘们还少,尤其是他们现在这种时候,那正长的半大子,饿起来就算一头牛都能给吞了,可凤瑾年就是吃猫食。
原来是身体有毛病。
这时,厮拿来纸笔。
薛柠一手接了过来,一手拽着温斯期就走到桌子边。
“我写两份,一份是给你的,一份是给仙子哥哥的,我都会在方子上标注好。但是,你得答应我,对外,只是给你自己调养的,切不可将仙子哥哥的事情泄露半句。否则,就让你整张脸上都长痘痘。”
叽里咕噜的一口气完,笔端最后一笔也收了尾,她拿起方子,吹了吹上头的墨,然后,递给温斯期。
“拿好了。你的药煎一副,喝两次就够了。仙子哥哥的这药,每日都得喝,最少要喝一个月。”
温斯期怔愣的看着她,这子不光嘴厉害,这字也是写的极好啊,清新、俊逸、自然,竟与凤瑾年的极其相似,甚至,笔锋不在他之下。
“柠儿,你这字谁教的?”温斯期接过方子,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像极了凤瑾年的。
若不是知道,前几日,他们才算遇见,以前根本不相识。
不然,他一定觉得,这子的字是凤瑾年亲自教导的,连执笔的手法,落笔的方式,全都如出一辙啊。
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方子是凤瑾年开的呢。
薛柠耸眉,娇俏一笑,“不告诉你。你快去抓方子吧,记得我的话哦。仙子哥哥的药一定让他喝了。明儿我再来,会替他复诊的。”
她这话,其实不过是为了吓唬温斯期,凤瑾年体内是慢性毒药且年月不短,一两日的功夫,根本解不了,需得慢慢调理,最快也得半年,且这期间不能再摄入毒药。
所以,她要尽快查清,凤瑾年体内毒药的来源,无论他想保护谁,她都要将那幕后的混蛋给挖出来。
嘱咐完,薛柠也没久留。
刚出驿馆,宁致远和醉儿就迎了上来。
薛柠唬了一跳,“你们俩不是先回去了吗?怎么在这儿?”
“,少爷。”醉儿连忙改口,道,“我们是回去了,吃过午饭就又过来了。想看看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事交代我们做的。”
上午,薛柠将钱掌柜等饶事办妥之后,他二人就先回茶铺了。
二人一回去,就将薛柠鼓励钱掌柜等人捐粮一事了,当时,全家人都激动了。
就连卧床的宁老爷,也激动的附和着宁大娘,嘴里不停念叨着:“活菩萨啊,这下,我青阳百姓有救了。”
所以,吃过午饭,二人就又被打发出来,就怕薛柠有什么事,二人帮着跑跑腿也好。
薛柠看了二人一眼,眼眸一转,招呼二人凑近,声道,“事儿倒是有一件,这样,你们两个帮我打听了,这驿馆里每日的菜蔬米粮从哪儿来的?”
其实,这件事,薛柠开始在驿馆就想问的,但又觉得有些节外生枝,尤其是自己在驿馆那边,和凤瑾年、温斯期走的近,那些下人们对她客气有余,亲近不足,不会轻易向她吐露什么的。
但是,宁致远和醉儿不一样,他们年纪,人又朴实,尤其宁致远还是本地人,就会让人没那么多的戒心。
宁致远听完,有些好奇,“公子要打听这个做什么?”
“问那么多?”醉儿白了他一眼,哼道,“公子既然叫咱们打听,就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负责打听就是。”
被醉儿一顿抢白,宁致远觉得委屈,辩解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原先这驿馆里的蔬菜米粮,都是县衙派人送的,不过,送了两次,里头的主子就不让了。改从钱家田庄进了。”
“钱家田庄?”薛柠觉得耳熟,就问,“跟钱家米铺什么关系?”
宁致远道,“都是钱掌柜的名下产业啊。”
“啊?”薛柠差点惊掉下巴。
宁致远点头,“是啊,公子不知道?”
“才听你。”薛柠扶额,若是从钱家田庄来的,那么,她倒是可以从钱家那边下手。
“罢了,没什么事,你们回去歇着吧。”她打算再去钱家跑一趟。
醉儿忙问,“少爷,你呢?”
“我还有点事,晚饭前准回来。”薛柠拍了拍醉儿的肩膀,保证道。
醉儿连忙追了几步,“少爷,我跟您一起吧,让他自己回去。反正,我回去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这事,少爷我得一个人悄悄地做了,你跟着不大方便。”薛柠哄着醉儿,“乖,先回去,明儿个各大米铺交粮,不定你还要帮忙呢。”
“我也帮。”宁致远听言,自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