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行人便走到了兰华堂。
众人见到尉迟卿抱着上官柔的样子,即使心中再感到震惊,也只能假装没有看到,纷纷行礼。
尉迟卿抱着上官柔,无视跪在地上的众人,二话不说,大步迈进了房间内,小心翼翼的将上官柔放下。见上官柔坐稳了,才转头对着跪着的宫女们喊道:“都起来,赶紧拿冰来。”
此时,跪着的宫女太监们才如梦初醒,四散开来做事去了。
宫女们用丝绸帕子包好了冰块,轻轻的贴在上官柔的脚踝上。见尉迟卿紧紧地盯着上官柔脚踝,小宫女拿着冰块的手不由得紧张的抖了起来。
尉迟卿见状,一把抢过包好的冰块,亲手给上官柔敷着。
众人尉迟卿心情不好,宫女太监们都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上官柔感到有些惊讶,下意识的缩了缩脚,尉迟卿用另一只手抓住上官柔的小腿,制止她后退,有些严厉的说道:“别动,朕帮你敷着。”
听到这话,上官柔有些感动,乖巧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樱鸣带着一个提着药箱、有些许白发的太医进来了,太医刚要跪下行礼,尉迟卿便开口说道:“不用请安了,张太医,快来看看宁妃的脚踝。”
张太医闻言,一边说着“谢皇上”,一边小步走到上官柔面前跪下,隔着手帕,抬起上官柔的脚踝细细查看。
此时,兰华堂内无人说话,安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看了一会儿,张太医刚放下上官柔的脚踝,尉迟卿便问道:“张太医,宁妃的脚踝怎么样?”
张太医退后几步,躬身回答道:“回皇上,宁妃娘娘这次只是普通的扭伤,并无大碍。”
一听到并无大碍,尉迟卿神色缓和了一些,说道:“那就好,那该怎么治疗?”
张太医又说道:“十二个时辰内先用冰块冷敷消肿,之后每日用温热水泡脚即可,只是……”
尉迟卿一听张太医说话吞吞吐吐就有些不耐烦:“有话直说就行,有朕在,不必顾忌其他的。”
“是,”张太医说道:“只是宁妃娘娘似乎是小时候有些营养不良,臣检查着宁妃娘娘的骨质比一般人差些,因此也更容易扭到脚。”
尉迟卿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顿时生了起来,问道:“那这可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张太医见尉迟卿生气了,紧张的说道:“臣开些滋补的药方,定期给宁嫔娘娘熬一些补身子。另外,平日里可多熬些大骨汤,或者多用些豆制的膳食,可以改善宁妃娘娘的骨质。”
尉迟卿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开完方子之后,下去领赏。”
张太医跪下谢道:“臣谢皇上恩赐。”说完便自行退下了。
尉迟卿对着宫女太监们说:“你们都听见了吧?平日里多注意着宁妃,小心伺候着。”
众人纷纷跪下答应。
尉迟卿摆摆手:“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屋内的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出。
众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尉迟卿和上官柔二人,原本拥挤的房间内顿时变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上官柔的脸还有些红着,她想打破这个沉默的气氛,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尉迟卿盯着上官柔的脚踝有些发愣,他记忆中那个小女孩虽然神采飞扬,可似乎也是瘦瘦小小的。
原本以为是女孩年纪小的缘故,可是仔细想想,年纪太小的女孩,怎么会不带着家丁出府呢?
尉迟卿想问上官柔小时候有没有救过一个小男孩,可是莫名其妙的,他怕她说没有救过。
即使真的是她,可现在朝堂并不安稳,还有些许人蠢蠢欲动,在解决完这些麻烦之前,尉迟卿还没有把握给上官柔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
纠结了一番,尉迟卿将到嘴边的疑问,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上官柔见尉迟卿盯着她的脚踝,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地开口说道:“皇上不用担心,臣妾的身体好得很,是张太医太过小心谨慎了。”
尉迟卿听到上官柔说话,抬起头来,说道:“喝醉的人从来不说自己醉了,抱着你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太轻了,还有些奇怪。也亏得这次扭到脚,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些。”
上官柔低了头,不再说话。
犹豫了一会儿,尉迟卿问道:“国公府也不差钱财,爱妃怎么还会变得营养不良?”
上官柔笑了笑回答道:“有了妹妹上官琪以后,在大桌上吃饭时,臣妾总觉得自己像外人,久而久之便在自己房间内吃饭,厨房的下人见风使舵,见我不受待见单独吃饭,做饭时便有些敷衍。”
“那你父亲不管吗?”尉迟卿有些疑惑。
上官柔解释道:“父亲除了出门玩乐,在家便一门心思都在继母和妹妹身上,哪有心情来管臣妾,每次有事必然是臣妾的错,跪祠堂、罚抄写都是常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