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瑾的这句话说的十分突兀。
徒晏清似有所感:“你其实不用这样,毕竟只要我与你姐姐成婚,你们贾家也算有了庇佑!”
贾瑾却没有应下他这话,只是眼神认真的看着他:“并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家族,我也想要将来能为我关心爱护的人撑起一方天地!”
明明还是稚嫩的少年,却偏偏有着一副坚毅的性子,说这幅话的样子让徒晏清心中赞叹,却也对他的决定无可奈何。
或许这也就是小少年能够吸引他注意的地方,不甘且顽强,自信且张扬。
“等我成为大周朝最年轻的状元,四叔那时候可别忘了给我个大官当当。”贾瑾的话中带着狡黠。
徒晏清好笑,却装作不屑的道:“小子连个童子试还没过,就想着成为状元!”
见贾瑾要跳起来的模样,徒晏清继续道:“嘚嘚嘚,等你真有一天成了,我就应了你的请求。以后你若是遇到了难处,总归你身后还有我,有我给你撑腰呢!”
徒晏清的话中难得带了份强硬的霸道与张扬,大小两只狐狸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贾瑾话中的意思,徒晏清不是没有察觉到,大官什么的并不是如今还只是一个皇子的他能够做到的,只有得了至高的位置他才能办的到,如今贾瑾的话中却带着这种意思,饶是徒晏清这种古板冷硬的性子,对于贾瑾话中隐隐含着的“拍马屁”的行为也仍旧是十分受用。
而原本按着贾瑾的打算,考科举这事儿并没有那么快出现在他的计划里。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的贾家看着是花团锦簇,他又与徒晏清交好,元春也不日就要与徒晏清成婚,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但是家中无顶门立户的人,管着事儿的掌权人又昏庸,这几日眼见的贾政和贾史氏几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贾家已经徒惹了许多视线了,空有宝山,却没有守住的实力,现在爬的高,就怕将来会摔的更惨。
贾瑾去考科举不仅仅是为了将来自己能无人可欺,也是为了在贾家有更大的话语权。攘外必先安内,只有他自己成为了贾家的主事人,让贾史氏他们再也闹腾不起来,贾家才能按着自己所预想的发展下去。
有句话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如今辛辛苦苦为贾家谋划,若是家里一堆拖后腿的人,任是他将来为贾家求来多少的荣耀,被他们一折腾也终究还是一场空。
即是下定了决心,贾瑾便要去做,他如今知会徒晏清一声,不仅仅是为了他的打算,也是希望他在将来闹出动静来的时候能够得到徒晏清的支持。
幸亏那么久时间的相处,他以真心换真心,亦是得到了徒晏清全心的信任,也让他对于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有了更大的把握。
贾瑾要考童子试的事情在贾家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这次就连从小就对贾瑾百依百顺的王氏都出面表示反对,原因无他,贾家祖籍金陵,科考是要回祖籍去考试的,而贾瑾明年三月才刚满九岁,让贾瑾就这样一个人去考试,王氏是万般不愿的。
任是贾瑾好话说尽,又严明有贾链陪同,也才让王氏稍稍松口。王氏是知道小儿子脾性的,若是贾瑾做的决定,她就算有诸般的不愿,总归还是会妥协。
唉,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小子的。
王氏这儿松了口,其他人哪儿就好说多了。
贾史氏心中也是有几分不情愿的,只是她纵使心中有想法,但是家中子孙想要上进,她这个做祖母的总不好反对,因此也只是细细叮嘱了几句,就放过了贾瑾。
只是在贾瑾离开后,老太太叫过了身旁伺候的鸳鸯,问:“宝二爷如今是在做什么?”
等看到鸳鸯支支吾吾的样子,贾史氏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有些意难平,这同胞出生的两个孩子怎么会区别那么大,莫不是她一直就选错了人?贾史氏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不不不,宝玉看着就是一个灵巧聪慧的孩子,更何况他是个有大造化的人,如今不过是未开窍罢了。
贾史氏像是在说服自己也似是在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