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程子濯是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他父母。他毕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被一个女生打已经很没面子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去肆意宣扬。
不过他不说,总有人能传出来。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程子濯他被禾清打了,毫无还手之力,那叫一个惨。”
“你开玩笑吧,禾清怎么可能打得过程子濯,别是程子濯让她的吧。”
“你还别不信,我可是亲眼看到的,程子濯完全是被禾清压着打,啧啧啧。”
...
“我给你说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禾清发现程子濯劈腿了,把他给打得半死。”
“卧槽,这么狠?!”
“那可不,最毒女人心。”
程子濯还没有感受过流言的威力,因此压根就没在意。当他意识到事情变了性质后。学校关于他的流言已经有了好几个版本。
流传最广的一个是:程子濯脚踏两只船,直到发现叶软给他戴了绿帽,他去质问时不慎被禾清发现,禾清勃然大怒,和叶软一起痛揍程子濯。
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也合理解释了禾清为什么和叶软关系亲密的原因。渣男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
宁市最豪华的娱乐会所,乐宁。
台球室内,银发少年靠在真皮沙发上,坐没个正行。一双修长的腿搭在玻璃桌上,手里松松的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直起背,看向不远处正打台球的男生,语气调侃:“程子濯,有点意思啊,脚踏两只船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程子濯手里的棍子一歪,球都没碰到。他烦躁的丢了棍子,翻身坐上球桌。
“爽你妈,郁至你觉得我看得上禾清那个臭女人?叶软一个荡/妇也配让我看上?谁他妈造的谣,让老子查出来不弄死他。”
“切。”郁至嗤笑一笑,不再说话。虽然跟叶软接触不深,但他也知道关于叶软的那些丑闻,多半也是造谣。恐怕也就程子濯会相信了。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程家有个这样是非不分的儿子,只怕家族也兴盛不了多久了。不过...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是父亲对他说的话,他一直谨记于心。所以和程子濯做朋友,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获利而已。可现在看来,这个“朋友”脑子不太好使。
是时候该换一个了。
禾清...貌似是个不错的选择。
叶软的包/养事件一直在发酵中,其间有不少人来找叶软麻烦,不过都被禾清给挡了回去,有了一次杀鸡儆猴的示范,之后几天果然清净不少。
禾清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为叶软彻底翻盘的机会。没有让禾清等多久,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放学后,校长让叶软去他办公室一趟。禾清自然是要跟上的。来传信的学生讪讪开口:“禾清,校长只说让叶软一个人去。”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叶软看着禾清轻轻道。这一天她早有准备,只是不会再像前世一样任人摆布了,就算她的格局依旧被掌控,她也想尝试一下,为了自己,也要尝试一下。
“不行。”禾清想都没想就否认了,看过剧情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去面临的可是场鸿门宴。她怎么忍心让叶软一个人去面对那群嗜血虫。
“好了别说了,快走吧。”不等叶软继续开口,禾清就拉着叶软的手直接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叶软张了张嘴,看着女生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她能感觉到女生掌心的温热,温柔而又舒适。
她垂眸,突然就笑了。
一进办公室,里面肃然的气氛就让禾清不禁皱眉。办公室内,校长坐在办公桌后,一旁还站着一个女生,禾清凝神看去。
哟,还是熟人。这不是那天,在公告栏处被她教训的女生吗?
“好久不见呀。”禾清微笑着跟女生打了个招呼。
司千凡看着禾清那双黝黑的眸子,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校长这儿,有校长在身边,根本不用怕禾清。
她顿时就有了底气,恶狠狠的瞪了禾清一眼。
“禾清,你怎么来了,是有事吗?”校长疑惑的看着禾清。
“陪我朋友过来不行吗?我朋友胆子小,被校长你吓到可就不好了。”禾清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显得亲切可人。
校长惊诧的看向叶软,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叶软是你朋友?”一个贫民女,一个娇千金。身份悬殊如此大,居然还能做朋友。
禾清挑眉,反问:“不成?”
“校长,您还是先说重点吧。”见两人东扯西扯的,司千凡有些急了。
校长反应过来,严肃着脸注视着叶软,眼底明显有了一丝不耐:“叶软,有人向我举报你品行败坏,有违云高校风,你怎么解释。”
“有人?举报人不就眼前这位吗,还藏着掖着干什么。”禾清冷笑一声,扫了眼低头不语的司千凡。
“禾清,你别打岔。”校长不悦的皱眉,作为一个校长,他该有的架子自然要端着。
禾清还要开口,却被叶软拦住了。
“校长,说我品行败坏,你有证据吗?如果是论坛上那些照片,我想校长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那都是合成的吧。还有那张我在街上,旁边一辆豪车的照片。谁能作证,那辆车跟我有关系?我好好的走路,旁边停了一辆车,这不挺正常的吗,还是说云高都是见识浅薄,思想龌龊的人?一点小事也能被渲染出颜色来?”
“如果校长还是认定的话,那我也只能说一句,在云高真是长见识了。”
女生穿着宽大的校服,背脊挺直,目光如炬,字字清晰。不卑不亢,没有丝毫胆怯。
前世,叶软也是站在这里。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校长直接就给她定罪了,一句轻飘飘的“你被开除了。”夺走了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
在宁市,她没有可以读的高中了,谁会要一个年纪轻轻,就品行败坏的女学生。哪怕她磨破嘴皮去给他们解释,也没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