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登时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向后倒退,各自举起了手里的家伙。
就瞅着那道影子咣地砸在车前盖上,听着声音就特别结实,然后又从车前盖上滚了下来,横在车头前方。
孔来富胆子最小,听到动静的时候就立马蹲地抱头……
“呀!不是野兽,是……是个人!”
胆子最大的老刘是最先凑上去瞧的,这一瞧,就瞅见压根不是什么凶猛的野兽,而是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人。
这人蓬头垢面,瘦骨伶仃,从树上摔下,砸到车上又滚下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听见吱上一声的,反而惊慌失措,挣扎着爬起来就要跑。
村民们这么些人,肯定也不能让他给跑了。
老刘和老王首先就挡在了这人的去路上,甚至还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这一抓不要紧,这人发出了一声尖叫,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光是这声尖叫,就让人听得出来,这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眼瞅着人躺到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老刘讪讪地摊开手,“唉,我是真没使力气啊!这人不是我弄倒的!”
老王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好家伙,这一下子就昏倒了,要是碰起瓷来,他这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赔的呢!
司娓娓走过去蹲下来察看这人的情形。
村民们这会实在是接连受惊,好奇心都个个爆棚。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看这个头,怕还不到十八岁吧?”
“我瞅着不像咱村的人啊!看这一身穿的!咱村的几个贫困户家,也不至于穷成这样,连身儿不破的衣裳都没有吧?”
“不是咱村的,可能是别的村谁家的,好好的一姑娘,怎么弄成了这样!”
“刚刚那一下子没摔出个好歹来吧,不然咱们几个就说不清了。”
孔来富却摸着爱车上的小坑,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谁家的丫头,没事跑树上干啥?跑树上就算了,为啥又要跳下来!”
司娓娓没顾得上听村民们的议论,而是探出手去,轻轻地碰了碰地上的人,那人好像没知觉一样,蜷缩的姿势动都不动。
司娓娓叫了两声,地上的人还是没反应。
“不会吧?这个时候咱怎么把人送医院去!”
路断了不说,又没信号!
司娓娓探了探这姑娘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呼吸,倒是先松了口气。
她们村这些诡异事件还没解决呢,这要是又出个人命,她这个村长可真是要焦头烂额。
“耿二哥,你来给她瞧瞧……”
这不能送医院,可不就得指着他们村的村医了。
耿老二越过大家伙走到跟前,瞅着地上姑娘的脸就忍不住话了。
“刚刚不还活蹦乱跳呢么?啧啧……这姑娘家的,怎么能弄得这么埋汰!”
穿得破烂也就算了,这脸上和脖子上,都抹的是啥呀?在臭水沟里打过滚是咋地?
耿老二虽然只是村医,但也有身为医生的洁癖,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抓起地上人的一只手,瞅着这只手枯瘦如柴,长长的指甲又尖又利,活脱脱跟鸡爪似的,嘴角就忍不住直抽。
这是哪来的野丫头啊!
虽然嫌弃得不行,可耿老二还是挺认真地搭在这姑娘的手腕上,摸了摸脉。
“怎么样?怎么样?”
“耿老二你行不行啊!”
自从村里的交通方便以后,大伙儿看病都起码去镇上的医院,耿老二的卫生所也就是卖个药,有个小伤口帮着包扎下什么的。
耿老二收回了手,还从口袋里摸出张纸巾来擦了擦手。
就他这摸了这两下,都蹭了一手的灰。
“没事儿!可能是血糖低饿的!喂点米汤红糖水啥的就能缓过来。”
“把人抬我车上去吧,回去给她弄点吃的,等人醒过来再问事儿吧。”
司娓娓就知道孔来富那个爱车如命的,坐几个同村人还心疼得不行,把这个混身脏兮兮的丫头放到他那车里,那不得跟要他老命一样的?
司娓娓车上多了个人,原来坐着的村民就挤到孔来富的车里,孔来富碎碎叨叨了几句,村民们不但不当回事,回程的路上还一个劲儿的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