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屋,吉尔德雷便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道,他粗略扫一眼,便看得出桌上至少有20种不同效力的毒性魔药。个别几种药剂的气味,他甚至有些熟悉,他也配置过,拿来洒在充当祭品的孩子身上,非常有“观赏性”。
aner立于靠近木门的位置,警惕着aber吉尔德雷,如果吉尔德雷临时发难,傀儡身体的赛尔大师很难躲开第一剑。
“你找我,为了什么?”
“我只是好奇哪位修习黑魔术的魔术师在附近,因此过来看一看。我虽然是aber职介的从者,对于黑魔术略懂一二。”
桌子上除了各种药剂瓶,还有写着数据的羊皮纸及一只待宰的老鼠。烛光时明时暗,并不方便记录。
“你所理解的黑魔术,正是我研究的新方向。是不是药剂的气味令你觉得不舒服?我会注意控制。”傀儡发声连贯,表现得与真人区别很小,但更说明那个魔术师藏在不远的某处。
吉尔德雷短短数秒内就将发声的傀儡打量了一遍,从他的眼光,能百分百确定这具傀儡与外面巡逻的低等货色实质上没什么区别,傀儡制作工艺也一般,只能骗过不懂这方面的魔术师。使用傀儡只是掩饰,主攻黑魔术则像是真话。
“请问梅斯那边,在你离开的时候处于何种状况?”吉尔德雷瞥了眼身后守着门的女性aner,向赛尔大师询问道。
“我离开梅斯,就在匈人到来前。有一段时间了,我并不清楚。但根据逃难成功的民众说法。梅斯被匈人洗劫一空。应该都完蛋了。”赛尔大师的傀儡头部没法表现表情,如果真的对梅斯有感情,是梅斯土生土长的魔术师,应该会很沮丧。
“太不幸了。重建奥尔良之后,我原计划亲自带人去梅斯援助。匈人的到来比连续的寒冬更致命。每当我在城里看着村民抢食物也感到心里难受。”吉尔德雷的确关注奥尔良城的民众生存状况,但不至于这么夸张。在他眼里,病死。饿死几个人很正常,只要尽全力挽救,便不负骑士与家族荣誉。
生前他见多了受战争之苦的民众,匍匐求生的可怜模样,看多了以后不会再有触动。
“说起来,你认识泰勒斯领主吗?自他不幸战死后,奥尔良城的贵族都不安分,我如果能有他的管理能力,或许能挽救更多可怜的民众。”
“你太谦虚了。奥尔良城能守住匈人最后一轮进攻全是你的功劳。后续重建也都是你在主持。埃提乌斯统帅多次提起过你。叹息你会错过参与这场圣杯战争的机会,还好,你赶上了。”
吉尔德雷故意不接对方转移的话题,“泰勒斯领主似乎暗藏了很多钱财,如果能把这些不义之财找到。重建奥尔良城能更轻松点。可惜我不会占卜。”
“埃提乌斯统帅也许能行。在击败了匈人后,你可以向他寻求帮助。”
aner这时上前几步,走到了她御主身边。“我会一点占卜。也许我能帮上忙。”
“等击败了匈人,如果还有机会,请帮助奥尔良城寻找。全城的民众都会由衷地感谢你。”吉尔德雷可以确定所谓的“梅斯来的傀儡魔术师赛尔大师”是个假货,或者说假身份。奥尔良城领主,不叫泰勒斯,并且那位领主四处征税得到的钱大多用于置办武备,城里的贵族们大多比领主住的屋子更大更高。
一直顺着他的话讲,并试图转移不擅长的话题,没有否定简单的错误。吉尔德雷此刻没必要再呆在这间满是药水味道的屋子了。他需要找埃提乌斯,提醒对方注意。
“时间不早了。打扰你的实验,非常抱歉。”吉尔德雷说着拿起桌上一瓶药剂与银白色粉末,添加其中。“加点稳定剂会更安全些。”他指了一下桌上唯一活着的老鼠,“应该能活1小时。我做过这个实验。保持毒性与麻痹药性。实验体沾染不超过5分钟就产生幻觉。”
“听起来你不是拿老鼠做的实验?”
“学习黑魔术,总归会用点不道德的方式。”吉尔德雷的笑容同样危险,深邃的眼窝中也透露着邪恶气息。“我个人建议实验对象选择孩童,可以获得很多在动物身上得不到的数据。”
看着aber吉尔德雷走远,aner关上了木门。她拿起对方动过的药剂瓶,确认颜色后倒入了蒸馏器皿。“然后呢?亲爱的aser?”
傀儡没有说话,伸手指了一下空瓶子和老鼠。aner心领神会一般地开始调制下一种药剂。
屋子外的傀儡使魔继续按程序设定巡逻,在夜晚结束前,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