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圣上下了决心,将这等犯上作乱之徒打入打牢,听候发落!”
为首的老丞相俯身对坐上的老皇帝如是言道。
朝堂之上不少大臣自觉排列成一队,朝着老皇帝行礼:“臣附议!还请皇上将顾准打入打牢,听候发落!”
……
各个掷地有声,控诉着顾准的存在。
而作为当事人的顾准,只是抬眸冷冷看着皇上,未发一言。
“顾准,你若是此刻认错,朕还可谅你无心。”老皇帝对上那双寒眸,良久才道出这么一句。
可顾准的唇角只是挂了一抹笑意,甚至在看向这些臣子时,眼神中流露出一片悲悯。
“顾准不知,臣错在何方。当年的顾家军,面对旁人诬陷,只能够选择远走他乡,忍气吞声不置一言。”
顾准冷声说着,周围愈发安静:“但远走他乡的用处便是,我的父亲和那些将士们只能够永远守在边疆之地,受风沙之苦,思家之痛。不知这些苦楚,你们这些文官可曾受过?”
他语气之中夹杂了嘲讽之意:“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家国天下之人,不过是把我们这些躯干看作是一堵堵人肉城墙,好为你们去防抗风沙罢了。”
“如今我们回来了,你们也要想着我们何时再去。因为若是没了我们这些人,你们的安稳日子从何而来?只可惜当年我的父亲没有看明白。”
他的声音越说越寒,在看向那些臣子的时候,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在嘲笑。
“顾准,你不要太过嚣张!这里是朝堂,不是你可以任意撒野的地方!”老丞相自认为抓住了这天地的最高法则,狠声吐出这么一句。
“若还是当年的我们,此刻恐怕不会多说一句,为了求得你们的信任,甘愿远走。但是现在我们回来了,又怎会轻易离开?”
顾准说出这些话,顿时觉得痛快至极。
这些年以来顾家军只能作为一个沉默的存在,甘愿做这些人的护卫军。可是他们护卫着的,到底是一群精于治国的忠心臣子,还是一堆堆尸位素餐的腐肉?
如今他回来了,第一步便是让这一切扭转。至少,他要把一切事实真相说出来。
可坐上的老皇帝仍旧心有不甘:“看来你是做足了准备才回来。”
“若没有做足了准备,我自然不敢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