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百般讨好,一心想要得到双亲的认可。却不成想,偌大的顾家,根本就没人把她当成亲人。她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牺牲品。
钱妈妈怯意未散的说道:“姑娘的名姓,不是我们这些当下人能唤的。”
“是说不出来吧?”菩尘双眸一凝,冰冷的视线,透着看透人心的危险。
钱妈妈磕磕巴巴的说:“姑、姑娘回府,自会明白其中缘由。”
目光扫过钱妈妈的脸,菩尘心中冷笑:回府?让他们再算计一生?
她不会再这么傻。就算回,也不是现在。
“发生何事?”闻讯赶来的慈安师太问道,身后跟着几个香客。
菩尘来到慈安师太面前,双掌合十解释道:“弟子承蒙师傅收养一十五年,未曾听闻有尚在人世的亲人。一老仆,无礼的冲进弟子厢房,口口称弟子二姑娘,又说不出姓名,甚至想要强行把弟子带走。故而起了争执。”
慈安师太眉宇间多了一抹慎重。
“如此行径,莫不是人贩子?”
“看穿着打扮,不像是一般奴仆。”
“这不是顾府的钱妈妈吗?”香客们,议论纷纷。
钱妈妈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太太吩咐她悄悄把人接回去。弄成这样,太太怕是饶不了她。
钱妈妈咬了咬牙,上前道:“二姑娘,家中老爷太太都对您甚是思念,请您别再任性,速速跟老奴回府。”
菩尘眉眼一挑,徐徐问道:“红口白牙,你是哪家的奴才?口中的姑娘,姓甚名谁?你若能一一答对,菩尘倒也愿意走上一趟。”
“这、这……”钱妈妈支支吾吾了半晌,咬牙说道,“老奴乃六品翰林院修撰顾大人后院管事,奉太太之命,请二姑娘回府。”
顾家有两女,一庶一嫡,没听说还有一久居寺庙的二姑娘?香客心中皆有此疑问。
“师傅收养弟子时,可留有认亲的锦帛信物?”菩尘询问。
“未曾。”
菩尘转身看向钱妈妈,略带劝戒的口吻说道:“菩尘见你穿着华丽,行事有主,必定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奴仆。若菩尘真是你所说的二姑娘,万万不会沦落寺中十五年,都无亲人拿信物上门看望,更别说香油钱了。若你不是寻错了人,就是那胆大包天的人贩子。”
“不想被扭送官府,我劝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钱妈妈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本以为是件大材小用的事,不成想这位二姑娘却是个刺头,句句戳心窝子,攀扯府里名声,还要送她见官?太太若是知道,指不定要治她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菩尘附身弯腰,轻声在她耳边低语道:“菩尘见施主印堂发黑,目光无神,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灾。望施主多结善缘,方能躲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