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徒展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什么虫子,好生凶悍好斗?”
孙冬闻言一惊。“就连司徒夫子您都不知道?”
“不知道。老夫虽对毒虫不专精,但毕竟痴长这么多岁,也算是见过些许。但却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虫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又将今日清晨的遭遇复述一遍后,司徒展将小虫放回瓶中,捏着下巴的胡须沉吟道:
“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此人极其危险,务必跟在我身后一丈范围内,切勿走远。不然整个稷下,怕是都没人能把你救回来。”
“哦,好的。”
跟在司徒展身后,二人来到杂家院。随后沿着条小路七绕八绕,只见得周围的房屋越发稀疏。到后来,干脆成了大片大片的空地。
又走了不久,一块有些年头的木牌子矗立在路当中,上书四字:
“禁止入内”
孙冬抽了抽鼻子,发现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刺鼻气味。同时,体内的紫阳决也开始迅速运转。
这里有毒!
迸发出澎湃的内力,将周围的空气隔绝后,孙冬顿时觉着不适感荡然无存,紫阳决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司徒展看了眼牌子,再次出声叮嘱道:“跟紧我!”
越往里走,周遭的空气也被蒙上一层浅浅的绿色。各种大小不一的毒虫,正贴着司徒展打转。这些东西,看的孙冬心里直发毛。
终于,一间小木屋进入视野中。一名身穿粗布衣的汉子,正坐在门口的院子里捣鼓着什么玩意。一只通体碧青的毒蛇缠绕在小臂上,还有只巴掌大的玄色毒蝎正趴在头顶。
见着司徒展的到来,他放下手中的玩意道:
“呦司徒夫子,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地方来了?还有你身后跟着的小家伙是谁?”
“老毒虫,闲话我们待会儿再聊。这个小虫子你可识得?”
那汉子从司徒展手中接过瓷瓶,笑道:“儒家大道理我是讲不过你,可全天下的毒虫,还没有我不认识的。”
他正欲将瓶塞打开,缠绕在他手臂的翠蛇顿时如临大敌。竖起倒三角形的脑袋,呲呲地吐着信子。黑甲毒蝎也是高悬着毒刺,将一双鳌足挡在身前。
“到底是什么毒虫,能让这两个小家伙起这么大的反应?”
将两只毒物从身上拿下,又从屋内取出个罐子,往手上涂了点浅黄色的粉末。
做好准备后,汉子缓缓打开软木塞。似乎是因周围毒性的缘故,那小虫子显得要老实许多,有气无力地挪动着细小的触须。
“老毒物,可认得这东西?”
那人摇了摇头,取出个放大透镜仔细观察一番后,将其重新放入瓶中。
“这次是真湿了鞋。我也从未见过此种毒虫,估计是新培育出的蛊。在人体中究竟是何种反应,也还要进一步测试。但能让我这两个小家伙如此惊恐,它本身绝非凡品。
按照我的经验来看,这个培育的手法和苗岭一脉有些相似。
我暂时就只能看出这么多。司徒夫子,这个蛊虫可否暂时留在我这儿?若是一时不慎跑了出去,恐怕也会惹出大乱子。”
司徒展的目光看向孙冬,孙冬连忙摆手道:
“留在前辈这儿自是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