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治些拉肚发热,跌打损伤是绰绰有余。
规模虽不大,但其地位在整个稷下学宫仅次于宁坤楼和藏书楼。几乎没有学子,会去想不开招惹药家的弟子们。
在稷下的学子武功不过后天,免不了那天受了凉头疼脑热,亦或者习武切磋之时不慎受伤。若当你躺在床上,发觉为你诊治之人正是你曾经得罪过的人,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虽说药家祖训有“无论富贵卑贱,无论交好厌恶,入此阁者皆为病患,当一视同仁”,绝大部分的药家学子也都遵守,但不免会有那么一两个心术不正之辈。扎针之时给你换个疗效虽同,但极为疼痛之穴。开药时故意让你病程缠绵那么几日。你就自己在角落里哭着去吧。
孙冬踏入药堂大门时,还有些紧张。不带银钱报人家名字就来拿药,怎么看都有种吃霸王餐的感觉。怕被人家给打出去,因此还是带上这些日子的积蓄。
却没成想,当孙冬刚报出闫先生名号,坐在后方看着学生问诊的药家夫子竟亲自站起身,从后排的货架上取出个洁白的小瓷瓶。并从抽屉中另取出个墨绿色瓷瓶,嘱咐孙冬务必带给闫先生,让他每两日吃一粒。
前脚刚踏出门,孙冬就觉着有些不放心。既然来都来了,那么……
一刻钟后,孙冬提着大包小包回到藏书楼后的院子中。只不过担任藏书管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钱,基本就给花了个干净。
看着为数不多的银钱,孙冬不停地嘟囔道:“我的钱还在,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我而已。”
将解毒的雪莲丹、刺激经脉恢复内力的药、治疗外伤止血的伤药,都用软布包裹上之后放在最顺手的地方。长刀磨快仔细擦拭后涂上油保养好,斩恶刀也从柜子里取出。孙冬甚至还从人家正在干活的工人那儿要了一小包的白灰,放在吹筒中悬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所有能准备的,孙冬都已准备妥当。若是还不能活着回来,那真的叫命该绝。
第二日,孙冬洒扫完毕从藏书楼离开后,直奔马厩中将马匹牵出,来到约定的地方等候。似乎是来的太早了,天色还只是蒙蒙亮。稷下学宫的门前几乎无人。
过了些时候,宋芝骑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缓行来。马身披着轻甲,双目炯炯,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瞳孔中跳动。只是轻轻打了个响鼻,自己的马就有些受惊。
宋芝见孙冬这副模样,不仅哑然失笑道:
“你这全副武装的是要干嘛去?我们是去给宁老夫人过寿的,又不是上边塞去打仗。”
她这个兵家学子,也只是换了身便于骑马的裙衫,不离身的长枪背在身后。这么一比,孙冬还真有些大惊小怪了。
“呃……
我看小说绘本里讲的,每次大户人家过寿宴总归要出事。所以我就多准备了一些,有备无患嘛。呵呵……”
宋芝白了他一眼道:“小说家言你也当真?若是被你的夫子知道可少不了一顿训。再说我们此次前去的宁氏山庄也算一方豪强,家丁数百,身怀武功的护卫也有好几十。你这么进去当心被人给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