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明说,但孙冬来稷下这段时间也了解了些规矩。例如在卧龙会上,发起的切磋邀绝大多寿都会接受。尤其是这种对方指名道姓,礼节周到地发起挑战,如果拒绝了会被看做两种人:
第一,自命清高。觉着双方如同云泥之别不屑与之交手指点。
第二,技不如人又害怕丢脸,畏畏缩缩地躲在下方不敢应战。
这两者都会被人瞧不起,日后保不齐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起上几个绰号。这群读过书的学子,编排人可是相当有一套。
若是处理不当,孙冬接下来两年半的日子,恐怕不会很好过。
“葛机,我们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非得在这时候折腾我!”
孙冬将糕点塞进嘴里,随后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咽了下去,在众人的目光中上了擂台。
葛机带着一脸得逞的笑容看向孙冬,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行了礼。
“上一次让你侥幸给逃了,这次绝对要让你出丑!作为你的学长,焉有不胜之理。”
心中想着,葛机举着手中的木刀,低声轻呵一声后朝孙冬暴冲而去。木刀高擎,转瞬之间便突进至孙冬的头顶。
浑身上下筋骨齐鸣,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这是淬炼身体达到一定境界后产生的异响,产生的内力自然而然地完成了大部分的冲穴,再向前一步便能迈入后天之境。
反观孙冬,则是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呆呆的愣在原地不动。
“诶,我记得这个葛机练的虎豹势刚到‘筋骨齐鸣,虎豹雷音’的第二层吧?锻体之术和兵家之人都不相上下,对一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法家学弟犯得着么?”
“你是不知道,这个藏书管让葛机下注赔了钱不说,还把脸丢大了。前一阵宁坤楼的事情听说过吧,他们几个被夫子训斥的可惨了。”
“是因为吵闹喧哗?”
“不,是因为几个高年级学长欺负新生却被戏耍。你不知道,那几个夫子是最要面子的。”
“啧,真的惨。看着架势得去医家那边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无人觉着,孙冬能挡住葛机这势大力沉的一刀。葛机自己也觉着胜券在握,觉着稍稍教训一下即可,刀身下落时略微收回了几分力道。
就在这时,孙冬动了。
后撤一步,随后拔出快如雷霆般的一刀。宛如蓄势已久的灵蛇,后发先至,在葛机的刀落下之前,木刀的刀背准确地击打在他握刀的手腕上。
葛机只感觉自己的手一阵软麻,霎时间没了知觉,木刀也握不住,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承让。”
孙冬拍了拍葛机的肩膀,随手甩了个刀花后,将木刀放在一旁的兵器架上归还原位。偌大的演武擂台上,只留着葛机一人孤零零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