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不容易因的手里的活计攒起点名声来,可不能让江旺柱那老小子给糟蹋了,鬼知道今天的事传来传去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王铁匠满是心疼的看了眼“亲儿子”,又看了看江剩那孩子,已经被打的一动不动了,撕破的棉被上都晕出血来。
心想:算俺老王倒霉,人家的亲儿子都打成这样了,俺那狗娃儿,唉!
说时迟那时快,王铁匠蹭的一下就窜到江旺柱跟前。江旺柱差没栽地上,一个踉跄,还以为王铁匠要打他。
他定眼瞧仔细了,才稳了脚跟,等王铁匠发话。
王铁匠瓮声瓮气的甩下句,“把俺那墙砌了,别的俺不同你算了”。说罢,抱起自家的大黑狗就回家去了。那影子里满是落寞…
王铁匠走后,江旺柱抱起地上的儿子,欲回屋去。
临迈步前,又转头扫了眼瘫坐在地上的江妮。
“给老子打酒去”。
然后一瘸一拐的回了屋,江妮从地上爬起来,取了父亲的酒壶就去打酒。
“又赊酒啊!行,前年的帐先清了,再说!”胖女人像是比前几天又胖了一圈,衬的江妮也愈发小了,就像是把个西瓜和鸡蛋摆一起那样。
女人瞧江妮的眼神里,厌恶之意也与日俱增,纵然知道她是受她老子的拖累,可谁让她生就是江旺柱的种呢!
一旁许大宝蹲在酒缸那玩手指头,听了母亲的话音,斜眼往这边看。
江妮还没从之前的惊吓里走出来,对女人的话也只是听见个响,没会意。
“许家婶婶,俺打酒。”
“你是听不懂俺说啥,还是装听不见的啊!”胖女人故挺了腰板,想以此来突显自己的派头,可不料肚上的肉也跟着抖擞起来——上下颤乎。弄的一点气势都没了不说,反到还平添了几分滑稽。
“娘肚里的瓜是要熟了吗?”许大宝不知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可把女人吓的够呛,要搁是别人,女人肯定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可一见是自己的儿子,那高高扬起的手,又轻轻落在儿子红润的脸颊上。
还刻意柔声道:“快啦,快熟了,宝啊,想吃瓜啦!”眼神里满是宠溺,这也许就是母性的光辉吧。无论刚刚对了什么样的人,遇了什么糟心的事,见了自己的孩子,就跟没事人似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江妮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许家婶婶,没有颐指气使,没有鼻眼朝天,有的...这又是什么呢?江妮看不出,因为她从未被谁这样对待过。
许大宝移开母亲的大手,拿过江妮手里的酒壶交到母亲手上。转面朝江妮嘿嘿的傻笑。
就那么一下,胖女人仿佛就在儿子这笑里品出点什么来,她看看儿子又看看江妮,悄然间扬起了嘴角。装了酒,拉过江妮的手,把酒壶安稳的交到她手上。
江妮接过酒壶,朝胖女人道了声谢,就赶着回家去了。
身后,胖女人脸上还留着笑,似是而非的说了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