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无量默默扒了口饭,这口狗粮有点齁嗓子,大佬谈起恋爱很熟练啊。
沈月白一口一个虾吃不停,非墨剥得快,让她完全没有时间说话,她一双眼瞅着对面的杜无量,很想说点什么。
等一盘虾下了肚子,沈月白掩着嘴打了个嗝,还吃什么饭啊!
“你自己吃,我吃好了。”终于空出嘴巴说了句话,沈月白忙不迭地喝水漱口,又抬眼看向杜无量,她想了一顿饭的功夫了,这人她确实没见过,但又有点眼熟,有几分,很想亲近的感觉,不会是脑子睡坏了吧?
杜无量前面的饭是就着狗粮吃下去的,甜的齁嗓子,后面的饭又是顶着沈月白探究的目光吃下去的,艰涩难咽,杜无量心里在流泪,怎么自己成了被八卦的对象了?
乌樟和木樨在怪异的氛围里迅速吃完饭,就携手去散步了,每天就着饭还要吞一顿狗粮,吃的很撑。
非墨吃了两口,又给沈月白盛了碗汤,“再喝一碗,等会我们也去转转。”沈月白捧着汤碗也不喝,一双眼就定定地看着杜无量,杜无量终于吃不下了,犹豫着放下筷子,起身告退,“我还要回山里,先告辞了,谢谢招待。”
沈月白放下碗在桌上轻轻磕了磕,声音很轻,杜无量却吓得一抖,半步也不敢迈,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人了。
非墨摆手让杜无量走,他知道沈月白心里有疑问,他也很奇怪,沈月白这毫无理由的敌意是从哪来的,但杜无量没必要在场。
无关人等都走了,只剩下两人静静坐着,沈月白等非墨吃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轻轻按住非墨不让他起来,轻轻地帮非墨换上一根雕好的青玉簪子,又仔细看了看换下来的这根素簪子,什么都没雕,真是很素。
非墨净了手漱了口,又把隔壁的活计拉过来收拾,自己带着沈月白去溜达消食了。
路上微风习习,很是舒服,他带着沈月白走了一条人少的小路,小巷里路很窄,两人挨得极近,非墨探手拉过那细嫩小手,捏了捏手心里的手,指腹上都有了硬茧,有点心疼,想到今天沈月白那么忙还抽空给自己雕了簪子,又有点开心。
“杜无量是我在山里捡到的,当时还只是一颗蛋。”非墨斟酌了一下,觉得沈月白大概是介意杜无量。
沈月白被他把玩的手一僵,竟然是那颗蛋?!她想起了那颗蛋的来历,更不高兴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这一晚上真是憋屈死了,只能愤愤地抽回手,快步朝前走去,不想理非墨。
一个对你深情永不移的女妖下的蛋,你竟然还眼巴巴地孵了出来还带在身边?沈月白气闷得紧,完全忘记了那颗蛋后来被老猫一口吞了。
她只知道,在自己沉睡的这许多年里,那个女妖下的蛋一直在陪着非墨,这样一想,他更生气了。
那几分亲近之意也被她深深地压进了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