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梅瑟缩着身子,“大、大公子......”
温启风一下明白过来自己逼得太紧了些,站起身后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把手负在身后,垂眼睨着话梅,“说吧。”
话梅的眼泪滴在地上,浸湿了一片,颤抖着声音说道:“话梅,话梅只是听说韩夫人,对下人苛刻,贴身丫鬟也仗势欺人,就,就心生厌恶,做了那个蠢事......”
此时,韩子柔悄悄瞥眼,安氏的眼神直直的落在话梅身上,听到这话后,松了一口气。
温启风眯了眯眼,对话梅这套没有说服性的措辞显然是嗤之以鼻的,“你身为一个丫鬟,不好好服侍主子,在府里听了些谣言,就对其他院里的主子做这样的事?你图什么?”
话梅小声回答道:“奴婢、奴婢不图什么。奴婢在照顾三夫人前,曾在二房当丫鬟,与那赤叶有些矫情。后来,听府里的丫鬟说,静居的阿悄与赤叶起了争执,赤叶因此受了重伤,昏迷了几日才醒过来,随后又被罚......”
“奴婢实在、实在看不下去才......”
真是好一个姐妹情深,韩子柔在一旁听着差点就信了。
她勾起唇角,笑得温婉,“你这样说,是觉得罚得不够公正了?你知晓这么多的事情,想必也不会不清楚阿悄当时被罚到浣衣坊里做工吧?”
“你在温府的时间比我久,浣衣坊是个什么地方,你心里比我有数。话梅,你这话说得,我倒成了一个包庇自己人,对别院的丫鬟心狠手辣的人了。”
话梅转过身子,对着韩子柔猛烈的磕头,额头撞机在地上发出的闷响,一阵接着一阵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有这种想法,韩夫人要怎么罚奴婢,奴婢也绝无怨言!”
韩子柔从鼻尖处冷哼一声,撇开眼没再说话。
温老爷叹息,“这府里的下人,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既然如此,那便......”
不等温老爷把话说完,温启风一个转身,冲温老爷拱手道:“父亲,您先别急。真相还未浮出水面,现在就下定论,未免早了些。”
“哦?”温老爷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反应像是在意料之中,“启风,你还查出了些什么?”
安氏是个急性子,早就不耐烦了,“启风,这话梅都承认了,还要什么真相?”
温启风侧身向安氏行礼,“还请二姨娘不要着急,虽说这木头人的缘由找清楚了,但启风不认为话梅说的都是真话。”
接着他直起身,目光直直的盯着安氏,让人不由得有些悚然,“况且,三姨娘脸上的伤,还无法解释呢,二姨娘莫不是忘了?”
安氏像是被质疑一般,看了眼温老爷后说道:“害,是我太不上心了,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温启风礼节性的笑笑,叫来小厮搬来长凳,“话梅,你可要再好好斟酌,话一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没有办法再收回来。若是你不老实,就......家法伺候。”
话梅勉强弓背,动着双膝爬向温启风的脚下,铁链的声音此刻听来尤其刺耳。话梅一把扯住温启风的衣摆,“大公子,不要,不要家法,话梅说的,话梅说的都是真话。”
这样子现在在被关着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不少家法,让她内心无比的抗拒。
温启风目露凶光,“家法自然不是随意用的,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定不会为难你,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