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陈陌无视了其他人的哀嚎,以及某些幸存者匍匐的颤抖,对于他哥说出来的数值简直无法理解,这他妈也是个人?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受过我全力一击吧。”
“我操,老变态。”陈阳哑然,他哥在冰河来临之前实力似乎也够变态了。
“没有其他攻击点了,”陈陌看着,只有三个青壮年反击,看来剩下的人都只是幸存者。
“艾文,你叫做艾文吧,谭文还是…”陈陌走过去,蹲下看着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艾文。”
“好,现在告诉我他们有什么能力,事无巨细的。”陈阳问着艾文,陈陌看着那两个又特异技能的人。那女人早就双手握着男人受伤的手腕,眼神愤恨看着周围好几个倒下的人,带着无力反抗的绝望。
陈阳简单说明了在超市里的情况,有意无意的没有主动提血腥的部分。
“所以那人确实是有一种球型不可见的攻击波,被攻击后对于你的感受与被拳击的感受差不多。”俞升看到陈阳点头,“那,内个女人呢?”
“她的能力确实是触碰建筑物或是车的外壳查看里面内容,与活物死物无关。应该是有查看范围的限制,隔层查看图书馆让她休息了一天,无法做任何其他的探测。”陈阳是真的感受到了那不符合常规的攻击,像是堕入了什么走向诡异的奇幻电影。。
“怪不得咱们逗留了那么多天,才来了三次。”陈杰一面说一面调整着小蜜蜂的视角。
“其实是两次,有一次她的能力没有使用出来。”陈陌补充着。
“超市里现在还有多少人,没有人有其他变化吗?”俞升接着问。
“据他们自己说,除了有两个小伙和我一样对冷抗受力强了,没有其他的。”陈阳的手臂搭在兆青的肩上,擎着手让兆青用红花油给他揉青紫的地方,一派享受。
“你们什么都没拿?”陈栗在前面已经适应车辆轮子上履带的状态,开起来轻松多了。
“拿了,给你带糖果了。”陈阳说着直接撕开一颗糖果塞进兆青嘴里。
“操,这特么叫给我拿糖果了,”陈栗又被情侣闪了眼,在前排专心开车也不再搭腔。
陈阳没理会陈栗的吐槽,扔过去一颗糖果是俞升撕开喂到陈栗嘴里的,“还有两颗小石头,在仓库里了。”
“他们没有搜集?”兆青吃了满口甜,把硬糖推到腮帮子处喊着,突然想起陈阳同事曾经叫自己小硬糖。
“没有,至少这个超市里面的人对于白石头不敏感,”陈陌补充。
“我们还是用点心思吧,我总觉得这东西有用。”俞升在前排跟了一句。
“嗯。看到了就捡着,忘不了。”陈阳挤了挤眼睛,像是困了,“一个二十人不到的幸存者都已经产生权利的更迭,不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有更大的幸存者聚集地,不好说了这世界。”
“权利的更迭?你们没杀人?”俞升。
“杀与不杀意义不大,即使我们不杀,杰姆斯也未必能活到明天。”陈陌。
“现在人性分化还算含蓄,时间越长、两极分化一定更明显。圣母和恶灵,都会降临。”瓦连京。
“你这水平见长啊,都开始押韵了。”陈杰撸着藏在他被子里面的喜糖,只有他随时盖着毯子。有温暖的、可以被喜糖钻进去的地方,简直是就会独得喜糖的恩宠。
对话渐渐终止,兆青没有放下手里面的动作,尽可能的为陈阳揉散淤血。他不知道这车上其他缄默的人们都在想什么抬眼看着从车窗里划过的雪白一片,和偶尔出现带着强烈遗迹感残骸的某些建筑物。
陈陌亲了亲兆青的额头,胸腹间也因为难以叙说的心情有着浅浅的阻塞感。他们去了超市,真正的感受到了这世界赐给人类奇异的变化。没有一个人是唯一的,也没有任何变化是唯一的。他们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也都不了解了。他一拳打出去会不会攻击到自己,他也不知道了。这世界变化快,快到让他们不知从何处入手去探知。
他们又在路上了,目的地在极远的位置。导航标识着鲜明的路线,车辆缓慢而匀速的前进。
但仔细想起来这一切,都不算是一种动力,他们依旧是茫然的。壮如游离在社会法则之外的陈陌,也失去了曾有生活的方式。一切都革新了,这让他们有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像是个初生的婴儿,突然不知道怎么对待这发生的一切。
旷野上已经开始有少量的车辆,政府的救助显得遥遥无期,人类已经开始按照自己的方式聚集,社会结构开始坍塌,集合模式重组。
陈陌也不知道他们到了那个暂定目标、到了海南,会遇到什么。
陈陌摸着手里面的枪,依然冰冷强悍,他的攻击方法、武装装备仍旧有力。可这也是第一次,他对于自己的能力有了怀疑。在这一路上又会遇到什么,还有什么人,那些人是怎样的。
一切都像是走入了远古的蛮荒期一样,他们就像是漫无目的不知世间凶险的小驯鹿,只是靠着本能寻找贫瘠雪原下的苔藓。至于能不能吃饱,会不会被硌掉牙齿,会不会被金雕扼断喉咙却成了狐狸嘴下的腐尸。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提供经验。
人的想象力那样的无限,世界变成一片洁白,成了一张未曾被渲染的纸张,而画幅的内容,没有任何人可以窥见任何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