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大姐姐了,你自个回去吧。”她打算去独孤容真那打听打听这陪练的来头,独孤容真素来与独孤兮月关系好。
段夫人看着段柔筠头也不会的走了,她气的捶胸顿足:“冤家啊!真是冤家啊!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赔钱货!”她的计划是让段柔筠嫁给独孤容钦,叫那两老不死还敢看轻她。
气过后,她很快又冷静下来,不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又要夹着尾巴做人。这独孤容真也到岁数出阁了,近日京城权贵也有意来求亲。她得让善文快些回来,敲定与独孤容真的亲事。
——小桥,假山,溪水潺潺,热风拂面,让人心生燥热。
沈一诺跟在独孤兮月身后,回来这一路,独孤兮月走的很慢,步子很轻,似在思索什么事。
到了月门前,独孤兮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沈一诺:“你回去吧。”
沈一诺蠕动双唇,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见他干脆转身要走,独孤兮月皱了皱眉,一路上压着的话还是说出口了:“柔筠妹妹似乎喜欢你。”
她一路所想是这事?沈一诺眉梢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说道:“一诺不知,一诺只是个下人。”
“你是担心身份问题?”独孤兮月不知为何有些小失落,他也看上段柔筠了?若真喜欢了,她……又能如何。
“小姐说笑了,自古落难书生配小姐,那都是书里的故事。小厮配丫鬟,权贵与权贵联姻。一诺身份卑微,从不敢肖想攀龙附凤。”
这换要是出自他人之口,那是有自知之明的认命。但从他口中说出,独孤兮月倒是听出另一番意思,他对权贵的不屑,甚至是……厌恶。
想起初见时,他那疾世愤俗眸光,他与权贵之间,想必有过纠葛,绝非他所言那般简单,他再次勾起她想要更了解他的冲动。
她望着他片刻,才道:“罢了,往后我让她少过来。只要你在我将军府一日,你就是我独孤兮月的人,只要你不想,没人能打扰你。”
她后边那句话,一字一字如敲在他心房上,让他霎时间有些乱了心神。他微微抬眸,低沉嗓音带着些许的沙哑:“谢小姐。”
又是如此恭敬的不卑不亢,独孤兮月皱眉:“你……”顿了顿,她话锋一转,“你若未伤,晚上还能陪我走一趟玄机阁。”
沈一诺微微一愣,没想到独孤兮月提及玄机阁,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一诺的伤不碍事。”
“我只是说说,回去吧。”独孤兮月笑笑。沈一诺和玄机阁上一世是不存在的,两者同时存在,这其中可有联系?再者,她未想过让沈一诺一道去。她对他,怀疑有,信任也有。
——披星从明华堂回来,带回好消息,这耳坠一共就卖出三对。一对是太傅家的千金买的,一对是吏部尚书千金买的,还有一对乃是一位江湖女子买下。至于这女子,当时带着斗笠,蒙着面纱,掌柜的也看不清楚容貌。
披星说完,又道:“小姐,线索是不是断了?这茫茫人海,咱们怎么找到她?”
“不着急,三舅舅和六舅舅那边盯住玄机阁,就可以了。”耳坠证实了独孤兮月的怀疑,杜三娘有所隐瞒。
傍晚时分,独孤兮月让戴月去给战骁和顾粱捎话,晚上夜访玄机阁。顺道去一趟荣国府和靖国府,告诉老祖宗和太夫人,让她们无需挂心。
戴月回来后,嘴巴撅着,脸也涨红,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独孤兮月问:“怎么了?”
“小姐,不知是哪个摇嘴掉舌货说小姐跟沈师傅在竹林里不知作甚,我从荣国府那回来,单姨娘和段夫人的丫鬟,话说的可难听了。我忍不住,便上前与她们吵了。”
戴月都快急哭了,委屈巴巴,叫独孤兮月看了都心疼。
独孤兮月安慰她道:“由她们说去,你在宫里见识的还少吗?谣言止于智者。”
“可……”戴月跺了跺脚,“我就是见不得她们说小姐坏话。”
披星也赶忙过来安慰着:“好啦,太夫人和老祖宗不会放任,小姐这不是都不着急。”
独孤兮月和披星轮番安慰下,戴月这才抹了抹泪水。
披星问独孤兮月:“小姐,要不要亲自过去荣国府一趟?”
“不必了。”独孤兮月想都无需想,除了段夫人还能有谁能搬弄这些是非。至于单姨娘,恨不得凑上热闹。
可段夫人也不想想,如今她刚遇袭,外忧还未解决。这宅院内,就说起她的是非。老祖宗和太夫人岂能容,这事迟早会叫段夫人闭上嘴。
“难道小姐就这样放任下去?”戴月又着急了。
“莫要担心,太夫人和老祖宗不会叫我委屈了,不会任由这样的谣言中伤我。”
独孤兮月心有成竹,戴月嘟嘟嘴,小姐既然都这般说了,定是有她的计量。
入夜,乌云遮月,天上星子无光。
独孤兮月换上夜行服,从将军府侧门出去,战骁和顾粱也换上夜行服等着。
三人上了马车往玄机阁去,马车到了隔壁巷子停下,三人下了马车,翻墙入了玄机阁。
独孤兮月交代他们,一柱香后,在此汇合。
——小几上香炉白烟袅袅,散发出阵阵檀木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