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简简单单的屋子,没有独孤兮月想象中的有权有势的二品官员应该有的无尽奢华,四周只是摆了些死去的人应该摆放的物件,屋子中央平放着一漆黑色的没闭合的棺材,简单如此。
独孤兮月绕过棺材前来到了一旁,微探身,待看清楚了里面的人这才对着还在低声抽泣的周氏,道:“周夫人若是不忍可到一旁歇息。”
她见周氏微低着头,手中的手绢许是经常擦拭的缘故已被泪水侵湿。伴随着有些断续的抽噎声单薄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独孤兮月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周氏的目光多了一份探究。伤心的人她见的多了却还从未见过如此的哭的给她一种做戏的感觉。
“不打紧,独孤捕头若是有什么吩咐妾身在这也好帮衬着一二。”周氏依旧低声抽噎着,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一点都不打磕碜,这又引的独孤兮月那轻皱的眉头又重了几分。
“夫人请随意。”
丢下一句半暖不暖的话,也不管那周氏是否还站在那里,独孤兮月就把一直拿在手中的长棍与案卷一起放在了一旁,挽起了袖口露出那洁白的肌肤迅速又熟练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手套套在双手上。
一只手撑在棺材开口边缘,俯身离的里面的人更近一点仔细的查看着里面那张已苍白的毫无生机的脸,另一只手则在轻轻摆弄着头部与冰凉的身体查看有无其他伤口。
“果然是无心蛊毒,且还是极品的那种。”翻来覆去把尸体检查了个遍也没发现一处有异样的伤口,独孤兮月叹了口气心底颇为遗憾。
从周大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可以看出,周大人在死亡的前并没有感到什么痛苦。明明是中了无心蛊毒却没有一丝的痛楚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次的无心蛊毒不是一般的毒而是无心山庄培养的极品无心蛊毒!
极品无心蛊毒比一般都无心蛊毒要厉害的多,一般的毒要在一刻钟之内才能完全发作,而极品的蛊毒却不到十秒便能夺人性命,唯一的好处可能便是那不必忍受一刻钟的非人痛苦。
独孤兮月直起身,褪去了套在手中的手套再次收入怀里。又低头不甘心的看了眼躺在里面的人:“果真是没有任和其他的异样了!”
话罢,独孤兮月再次拿上了自己的长棍与案卷转身正好对上了还站在原地的周氏。
见独孤兮月已弄好,周氏那依旧楚楚可怜的模样带着抽噎声看向独孤兮月:“独孤捕头可察觉出什么?”
“没有。”独孤兮月摇头,但注意力却不动声色的放在了周氏身上。
果然,当独孤兮月说出没有的时候凭借敏锐的洞察力还是发现了周氏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
京城的街道夜晚格外冷清,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一小队人马迈着整齐的步伐悄声巡逻着。若不是忽听的一声叫喊,独孤兮月怕是便会跟着这只小队巡逻到换班。
“独孤捕头请留步!”
“嗯?”独孤兮月转身循声望去,见一家丁模样打扮的男子急急跑来,见独孤兮月转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慢脚步来到独孤兮月身前站定随即恭敬的行礼,道:“见过独孤捕头,小的是安王府的奴才,奉我家王爷之命特来请独孤捕头到王府一聚。”
“安王爷?”
独孤兮月一怔,她自问与这神风国出了名的闲散王爷澹台纪毫无半点交集,如今怎会相邀与自己?
“你确定你家王爷邀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听错了?”思来想去独孤兮月还是没能想到她到底在何时与澹台纪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