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面容一垮,纠结了好久,到底不忍心吵到裴寂言,便准备先回玉佩里聚聚魂,毕竟她今晚沾染的人气着实有点多。
谁知她刚从窗户转进去,里面就被人打开,苏软一个没收住,嘴唇在小瘦子带着热意的小脸上滑过。
苏软怔愣过后,就摸了摸小嘴,抿着笑意的盯着裴寂言的侧颜瞧,一双杏眸也亮亮的。
小瘦子的小脸真软,真滑呀!
裴寂言摸了下脸,面色有些难看,他以为方才那下凉意,是被什么飞虫碰到,强忍着没有立马去擦洗,视线落在窗台上,神情一愣。
是一盏兔子灯?
他一下子就想到今日张氏手里拿的那盏。
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是又想陷害他偷灯?
可裴寂言多看了几眼那盏兔子灯,颜色与张氏今日手中提的完全不同,兔身是蓝色的,而且做工粗糙,一眼就看出不是侯府工坊所制。
裴寂言越发看不懂那暗处的人,他之前一直以为那人是他大舅母派来的,可看着这盏灯,他脑里才突然闪过很多细节。
在他病中细心的用湿毛巾替他敷额头,换干爽的衣衫。
在他受罚时,用他的笔记替他抄写清心经。
哪怕是之前送来的那盘吃食,虽然害他受罚和名誉受损,可回忆了那日的情形,似乎也是因为王厨娘等人没有给他准备饭食,才出现的。
那如果不是他大舅母的故意陷害,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人,也许是真的想送吃的给他?
裴寂言的心情有些复杂,甚至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将那盏兔子灯拿回了房间。
屋内灯火下的少年,面上难得有着迷茫,他眼眸低垂,用手轻轻的拨弄着桌上的兔子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