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盈回到客栈之后,一头栽倒在榻上,拿出段郗给的珠子端详,发现也并无甚异处,可她方才是确确实实的感到了仙狐泪的躁动。
此时再来看,又像什么事都没有。
看到仙狐泪,执盈又不由难过了几分。
她至今都要用仙狐泪隐藏身份,师父一直以为她是普通人,可若是师父知道了她是狐妖,他又会怎样呢?
林中。
被南溟涧摧毁的阵法之上,忽地出现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弯下腰,从宽大的袍子里伸出一只有些发皱的手,揪住一根被烈火焚烧掉一半的草杆。
他若有所思地用两指捏了捏那草杆,瞬时间,那草杆化作飞灰,消散在空中。
广阔无垠的天地间,尽是高低起伏的奇怪山石。
无数漆黑的飞鸟怪叫着绕着一座山峰盘旋,而那山峰的最高处,是一座巍峨的大殿,整座大殿呈现出诡异的黑色,透着阴森诡秘之意。
大殿正中央的高坛之上,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殊漠一身华丽的红色长袍,一直垂到坛阶上,红色的长发垂在地上,犹如血染,妖娆万分,高坛之上开满了数不胜数的鲜红花朵,好像被血染成的一般。
那个身影背对着殿门,手中不知把玩着什么,一双朱唇挑起一个邪魅的弧度。
殿门被一阵法力推开,走进来一名黑衣人,对着高坐上之人恭敬一拜:“启禀妖君,一切就绪。”
“好。”殊漠微微挑了挑唇角,拖长了尾音,勾勒出一股子妖冶凉薄之感,他双唇动了动,传音下去,不知说了些什么。
“是。”
那属下退下,连带着殿门也无声无息地关上,殿里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