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雪自从常常发怒,大家都以为她是怕自己失宠才会如此。
掉地的花露瓶子摔得粉碎,飞起的碎瓷片划过苏皓雪嫩白的脸颊,鲜血涌出。
旁边的一个丫鬟惊叫起来,忙用帕子去擦拭。
苏皓雪忽地抬手抽在她的脸上,大怒:“你竟敢划破我的脸?来人,把她拖下去给我打!”
丫鬟被苏皓雪突如其来的怒气给惊到了,刚要辩解,就被冲过来的粗使婆子拉住,按在院中打板子。
苏皓雪漠然地看着。
“大姑娘,我错了,大姑娘饶命……我是老爷派给您的……”
“吵死了。把她嘴给我堵上。”
很快丫鬟的嘴被堵得死死的。
沉重的板子击打在她身后,很快殷红的血浸湿了她的衣衫,渐开的血花润湿了地面。
丫鬟起先还挣扎,后来软软地瘫在地上,只在板子击打时微微抽搐。
院中人大气都不敢出,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冲撞到了苏皓雪。
谁也不敢来给她求情。等苏皓雪叫停的时候,人都快没气了。
“丢柴房去吧。”
众人眼中划过惊骇和怜悯。
没有请医来医治,是铁了心要她的命了。
两个婆子心领神会,将人拖进柴房中,也不叫人探望。这样的伤,不过一两日就会没气。
处置完了人,苏皓雪叫人把院中打扫一下,自己则亲自前往苏启的别院。
院在花园深处,苏家人,哪怕是苏夫人也不能轻易涉足这一片。对苏皓雪来说,却是没有这个顾忌。
苏皓雪径直进入院中的主楼,见苏启躺在榻上闭着眼睛,苏皓楠坐在他身旁被他念书。
“大姐?”
苏启没有睁眼,“皓雪来了?”又对苏皓楠道:“继续念,怎么心这么不静。”
苏皓楠不敢在多少什么,低声又念起来。
“父亲,我方才去了尚春坊,见到了梁鸢。过几日我想去梁家,和梁鸢探讨下花露制作。”
听到花露两个字,苏启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些许的兴趣。
“难为你有心,不过梁鸢肯告诉你么?”
“多问问总没坏处。咱们不是也有许多古方么,请她一起参研,我想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这件事办的不错。”苏启道。
苏皓雪道:“方才女儿处置了缃草。”
苏启睁开眼,目光落在苏皓雪的脸上,见她眼下有细细血痕,忽地暴怒:“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缃草不小心摔碎了香露瓶,碎瓷划到的。女儿这才处置了她。”苏皓雪道。
苏启道:“做出这种事,处置了就处置了吧。”
苏皓楠竖着耳朵听两人对话,不小心念错了一行。
“凡是都像你姐姐学学,这毛躁脾气真是和你母亲一样。”苏启再次闭上眼睛。
苏皓雪告退。
厅中再次响起了念书声。